吳氏從喬明瑾處铩羽而歸。
喬明瑾根本沒見她。
直接在雅藝工坊躺下了。
由着夏氏和何氏母子兩人接待的她。
喬明瑾沒想到夏氏看着和和氣氣的,又和工坊的所有人都挺聊得來,看着很是平易近人的樣子,卻沒想到竟也是個難纏的人物。
據何氏描述,夏氏與吳氏的一番唇舌之戰,那是相當精彩,隻差點沒把吳氏憋成内傷。
聽說吳氏出了門,還對着工坊的大門罵了大半個時辰,才被兩個女兒硬拖了回去。
喬明瑾聽着嘴角不由揚了揚。
估計吳氏要肝疼幾天。
她還真是不擅長面對像吳氏這樣的人物。
不會與人唇舌對罵,也别說與人推搡動手。
别人懂事知禮,她自會與人多說幾句,别人多嘴難纏,她卻像個鋸嘴的葫蘆。
也不是因着别的,就是不耐煩開口。
費事。
看來身邊還是得培養一些各色人等啊,這社會如此複雜,一個人太累。
喬明瑾心情愉快,領着女兒在家裡開開心心地準備晚餐,今天難得地準備了兩個大菜。
往常的晚餐喬明瑾一般不會準備大魚大肉之類,多以清淡為主。
琬兒臉上越來越圓也讓她有了一些憂慮。
再說這時代夜一黑就要準備吹燈鑽被窩,一晚上的油水着實沒地方消散。
琬兒自小在那個家裡就學會了察言觀色,自然瞧得出自個的娘心情不錯,亦開開心心地跟前跟後,在喬明瑾的屁股後面轉悠,還不時擡頭遞給喬明瑾一個甜甜的微笑。
自夏氏來了之後,何氏和雲錦的晚飯多是在工坊用了。
也多會宿在那邊。
當然喬明瑾有時候太忙的時候,也會帶着女兒在那裡用完晚飯才家來洗漱歇息。
母女倆正在廚房開心地準備着今天的大餐。
就聽到院門被拍響了。
喬明瑾愣了愣,今晚雲錦和何氏已說了會在工坊宿了不歸的。
喬明瑾低頭看了女兒一眼,摸了摸女兒的頭,想了想,又俯身吩咐女兒一個人在廚房乖乖呆着,這才出了廚房。
院門很是厚重,下了門栓,拉開圓環,吱呀沉沉響了一聲。
此院門是後來喬明瑾重新訂做的,有近一根手指那般的厚度,主要是為母女倆的安全計。
門口,嶽春分一臉不安地站在那裡。
對嶽仲堯的這個大姐,喬明瑾的記憶裡已是太過模糊。
因其出嫁得早,夫家距離也不近,平日裡也難得回來一次。
因之前喬明瑾也不是個善言的,與她也沒多少溝通。
後經過變故之後,這一年來,喬明瑾更是沒見過她。
年時聽說回來過,但喬明瑾在雲家村也沒得以見到。
嶽春分看着門裡的喬明瑾,也愣了愣。
這三弟媳婦似乎與她記憶裡的人大不一樣了。
變得……
是什麼呢?
嶽春分微微擰着眉想了想,是了,好像變得她更不敢直視了。
嶽春分略有些拘謹地搓着衣角,爾後又兩手略帶緊張地交握捏了捏。
“三弟妹……”嶽春分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喬明瑾回過神,對着這個交集不多的嶽家大姐笑了笑,道:“進來吧。
”
那“大姐”并沒有說出口。
好像不由自主地晦澀了起來。
“哎,哎。
”嶽春分邊應着邊在門口跺了跺腳,似乎想把鞋子上的灰塵抖落下來。
這才跟着喬明瑾進了院子。
“琬兒呢?
”
“在廚房呢。
正跟在我後面準備晚飯呢。
”喬明瑾一邊關門一邊揚着嘴角說道。
嶽春分也揚起嘴角,去了兩分拘謹,笑着說道:“都懂得幫你做活了。
快六歲了吧?
年裡我回來還以為能看到她。
”
喬明瑾愣了愣,對這虛歲的算法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事實上琬兒還有幾個月才滿五周歲。
不過時間也過得快,一轉眼,喬明瑾嫁來嶽家也快六年了。
“幫倒忙還差不多。
就是喜歡粘人。
”喬明瑾笑着回道。
“這一年多沒見,也不知道長高些沒有?
”嶽春分笑着說道。
喬明瑾笑了笑,何止長高,怕是認不出了。
女兒的變化她最清楚。
“是今天回來的?
嗯……姐夫和幾個孩子呢?
”
喬明瑾記得嶽春分嫁過去後生了兩兒兩女。
前頭兩個都是女兒,叫衛雨、衛雪,後頭兩個才是兒子,分别叫風、雲。
大的好像有十歲了,小的隻怕才隻四五歲。
因着頭前兩個均是女兒,也着實在夫家過了幾年苦日子,在公婆面前也未能擡起頭來。
就是吳氏潑辣因着此也未能去給女兒出頭。
“幾個孩子都在家呢。
兩個大的如今要在家裡操持,兩個小的又還小,他們爺奶也不讓出門。
”
喬明瑾聽着點了點頭。
在農家像十歲左右的女孩确實能頂大半個勞力了,想來就是想到外祖家松泛松泛,爺奶也是不會輕易許出門的。
喬明瑾暗自歎了口氣,引着她進了廚房。
“呀,這是琬兒?
”
嶽春分看到琬兒睜着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她,立時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