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便齊齊朝喬明瑾看了過來。
喬母聽了大急,道:“瑾娘啊,這和離了哪有什麼好日子過?
世間對女子極不公平,你這和離了,這後面長長的日子可要怎麼辦?
哪裡能再找到好的。
我可憐的女兒……”
喬母說完便嗚嗚地哭上了。
喬明瑜幾個也是眼眶含淚,皆定定地看着喬明瑾。
他們家他爹喬景昆是個身子弱的,家裡的地全壓在母親身上,他們幾個從小就是被祖母和姐姐帶大的,和喬明瑾的感情極好。
這會一聽到姐姐難過了,便也跟着難受了起來。
喬父朝喬明瑾看去,道:“瑾娘啊,這和離可不是那麼輕松的。
他們家如今還是認你做大婦的,仲堯待你也不像是個無心的。
這和離不定比留在嶽家好啊。
”
藍氏狠狠地瞪了這個兒子一眼,道:“瑾娘是問你哪個好嗎?
問你和離能不能把孩子帶出來,你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别廢話。
讀了幾十年的書,到底是知不知道啊你?
”
喬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才道:“按我朝律,和離隻有一種情況能把孩子帶出來,就是夫家沒有親眷也沒有族人願意接手,孩子才能跟着母親。
哪怕夫家沒了直系的皿親,若還有不出五服的親眷、還有族人願意領養,孩子也是不能跟着母親的。
”
喬父說完看了藍氏一眼,藍氏忙把眼神撇了過去。
喬明瑾沒看到,隻想着喬父的話。
這嶽家就算全家人都不在了,還有老嶽頭的兄弟呢。
更别說下河村還有那麼多族人。
再說下河村還有一位族人在京當官,嶽家族長為了他的官聲又一直拘束着族人,怕是不會做出這種讓人抓把柄影響他官譽的事。
把琬兒交給她撫養怕是不太可能。
這現代父母離婚,兒子都能跟母親别說女兒了。
這古代真是一點都不能變通。
小琬兒看了看大夥都不說話,她娘也不看她了,委屈地癟了癟嘴,沖到喬明瑾的懷裡,委屈道:“娘……”
喬明瑾忙抱了女兒在腿上坐了,低着頭看她。
女兒這段時間才開朗了一些,把她放在嶽家,不知會養成什麼模樣。
那柳氏若是生了兒子,嶽仲堯就是再疼琬兒,也是一個月才能見一兩次面的。
那個家裡隻怕也沒人真心待琬兒的。
喬明瑾心裡抽抽地疼得難受。
把女兒緊緊地箍在懷裡,抿着嘴不發一言。
喬母看她這副模樣,那還未拭淨的淚水又滾了下來。
喬父看着喬明瑾道:“你非要和離?
鄉下雖沒有三妻四妾的,不過仲堯現在在衙門當差,以後隻怕前途還有,他就是現在不娶平妻,将來也難保沒有妾室。
再說和離後,你就能肯定遇上的人比嶽仲堯好了?
”
喬明瑾聽完也沒說話,隻示意喬明瑜把女兒接了過去,就矮了身子趴在藍氏的膝頭,嗡聲嗡氣道:“祖母,你摸,後腦勺。
”
藍氏便順着她的發髻摸着後腦勺:“咦?
這怎麼腫了一塊?
”
喬母也湊上來摸了摸,還往下按了按,喬明瑾便“咝咝”出聲。
喬母慌忙拿開了手,急道:“這是怎麼了?
她們還打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