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病了
耳邊似乎響起了沉沉的呼吸聲。
瘋狂的心跳,更是拼命撞擊她的耳膜。
阮宿的身軀僵硬,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眼睫顫抖幾下後,伸出手,摁着季桑桑的肩膀,直接把人給推開。
沒等他把自己完全推開,季桑桑便再次追着親上去,她啟唇,輕咬着阮宿的唇瓣,視線深得要命。
“别推開我。
”
阮宿的眸子一暗。
他心尖的兇膛,劇烈跳動。
發了瘋似的。
但他還是推開了眼前的人。
這一次,季桑桑趔趄兩步後,穩住身形,沒有繼續向前。
季桑桑唇角輕掀,她看到,阮宿的臉頰上透着一層淡淡的薄紅,就連脖子根,都是紅的。
但他的眼神卻陰鸷的吓人。
他捏緊了拳頭,幽冷的語氣,“季律師,給我一個解釋。
”
季桑桑睨着他,“什麼解釋?
”
“你說呢?
”
那危險的語氣格外滲人,仿佛下一秒,阮宿就要沖上來,一把掐住季桑桑的脖子,讓人原地歸西。
季桑桑面不改色,她向前靠近了些,俯身,“好啊,我們去床上解釋。
”
她不喜歡拖泥帶水。
現在好不容易從泥潭中爬起來,她要把握住所有機會。
話音落下,季桑桑看到,阮宿冷笑一聲,眼底的寒意更加深濃,“你玩我呢?
季桑桑!
”
季桑桑三個字,被他咬的極狠,聲音也拔高了些,攝人的危險,透着涔涔寒意。
季桑桑身形未動。
繼續直視着阮宿的雙眸。
他的眸子越發暗沉,片刻後,原本對她避之不及的阮宿,倏然間沖過來。
他伸出手,扣住了季桑桑的後腦勺,更加猛烈的吻,直接落在她的唇上。
說是吻,更像是撕咬。
很快,皿腥味就氤氲起來。
季桑桑的眉頭細微地皺起,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人直接抱起來。
她驚呼一聲,被阮宿抱在懷裡,走到一側的隔間。
隔間内,是配好的床和浴室。
季桑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說的床上解釋,不過是口嗨,因為她知道,這是辦公室。
但——
為什麼辦公室會有床?
?
?
季桑桑的眼神渙散,底氣都變得不足起來。
然而阮宿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直接把她丢在床中央,緊接着,他修長清瘦的身軀,直逼而上。
阮宿的呼吸很沉。
他的吻,沿着季桑桑的唇,一路向下。
在她的脖頸間,留下了微紅的痕迹。
就在他準備扯下那阻擋的布料時,季桑桑抿唇,她深吸一口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離開嗎?
”
阮宿眼神陰沉,“我不想。
”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季桑桑。
”
季桑桑看着他,“一年前我病了。
”
“原本想等你和阮姜回來後,就跟你表明心意的,但我病了。
”
“我是個懦夫。
”
阮宿手上的動作,一點點慢了下來。
他的呼吸聲,炙熱地像是要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什麼病?
”他聲音喑啞。
“重度抑郁,醫生說,差點精神分裂變成一個瘋子。
”
季桑桑獨自走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歲月,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她要把握住機會,好好愛身邊的人。
阮宿愣住了。
他僵硬地看着面前的季桑桑。
緩慢地,直起身子。
“你說什麼?
”
“我在醫院治療了整整一年,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你,阮宿,那個時候的我,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我看不到一丁點的光,我就是個廢物,垃圾,沒資格站在你的面前,也沒資格去喜歡你。
”
男人的身子直接僵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似乎是覺得,這樣一段話,不該從季桑桑的嘴中說出來。
明明在他的印象中,季桑桑是一個驕傲自信,有自己堅定目标和信仰的人。
然而此刻,她卻說,她覺得自己是個垃圾,是個廢物。
是要病的多嚴重,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才會把自己厭棄到這種一無是處的地步。
阮宿眼睫微微顫抖着,他不知道,該用一種怎麼樣的心态來接受這個事實。
沉默了兩秒鐘之後,他突然站起身,不顧身上淩亂的衣衫,直接朝着外面的辦公室走去。
季桑桑望着阮宿逐漸消失的背影,本想追上去,但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頓住。
她突然把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說出來,這些真相,他無法接受是正常的,現在應該給他時間,讓阮宿自己去消化。
反正,季桑桑已經做好了不跟他繼續隐瞞的準備,接下來不管阮宿是選擇原諒她,還是不原諒,這都是她應該承受的結果。
季桑桑在辦公室等了許久。
阮宿都沒有再回來。
直到。
兩個小時之後,季桑桑已經躺在辦公室内小卧室的床上,半夢半醒間,似乎感覺到,有人回來。
她隐約能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即便他的身形氣質,以及穿着打扮都已經截然不同,但他身上的氣息,依舊是那個少年身上熟悉的味道。
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之後,季桑桑原本下意識要睜開雙眼的動作,頓住。
她繼續保持雙眸緊閉的狀态,假裝自己還在沉睡。
旋即,季桑桑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件衣服,裹着少年身上熟悉的清冽香味。
而那道目光,那雙漆黑的眸子,則是緊緊的攝住她。
即便季桑桑沒有睜開眼睛,也感覺到了那火/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許久。
就在季桑桑都以為了,辦公室裡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清晰的,逐漸逼近的呼吸聲。
緊接着,沒等季桑桑反應過來,隔着一層薄薄的眼皮,似乎有一道重重的黑影傾覆過來。
下一秒,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薄唇。
季桑桑的呼吸直接繃住了。
她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去追問阮宿是不是原諒她了,然而,卻被自己硬生生給忍了下去。
阮宿選擇在她徹底沉睡的時候偷偷做這件事情,就說明他此刻還沒有完全想好,她不能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