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收到墨墨的消息,立刻趕回了家裡,看見他安然無恙地坐在沙發上打瞌睡,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墨墨,你可終于回來了。
”顧傾城連鞋子都沒有換,跑過去緊緊抱着了那個小小的人兒,一時無語凝噎。
誰都不知道他有多麼地擔心,多麼地害怕,雖然墨墨不是他親生的,但卻是他親眼看着安如初大着肚子一天天煎熬着生下來的,也是除了安如初之外,第一個抱的人。
這幾年來,他看着墨墨長大,也當是自己的孩子,悉心疼愛着的。
所以,當他知道墨墨被莫闵帶走的時候,他的擔心不比作為一個父親的少一分一毫。
墨墨微微愣了一下,擡起肉乎乎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顧傾城的後背,軟軟地道:“蜀黍,不用擔心我啦!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那個壞蛋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
顧傾城擡起頭來,臉色疲倦,似乎一夜滄桑了許多,他深深地看着墨墨,檢查過他沒有任何受傷的迹象,才緩和了下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顧傾城輕輕捏了捏墨墨肉嘟嘟的臉蛋,心下安慰,幸好墨墨足夠聰明,還能虎口脫險,要不然,按照莫闵對莫琛的仇恨,怎麼可能會放過墨墨?
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除非,墨墨對于莫闵來說是不一樣的,或者說,别有用心。
頓了頓,顧傾城看住了墨墨的眼睛,問道:“你是怎麼回來的?
可不可以告訴蜀黍今晚都發生了什麼?
”
墨墨看他嚴肅的神色,小臉也跟着緊繃了起來,将今晚事情發生的經過都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尤其是莫闵承認是自己父親的事情,他還特意着重說明了一下。
聽完他的描述,顧傾城陷入了沉思之中,思忖着莫闵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冒名頂替說是墨墨的父親?
“我也覺得好奇怪哦!
這個壞叔叔為什麼要冒充我的爸爸呢?
”墨墨雖然聰明,但始終是個孩子,對于大人之間的那些勾心鬥角還是不太明白,也想不通。
顧傾城沉了沉眸子,半晌才語重心長地道:“不用管他到底想做什麼,以後你隻要離他遠遠的就好了,他不是什麼好人,知道嗎?
”
雖然搞不清楚莫闵為什麼把墨墨帶走,然後說了這麼一些話之後,又把他放回來。
但是最保險的做法就是避而遠之。
墨墨乖乖地點頭,“我知道,媽咪也很讨厭他。
”
“嗯,墨墨今天做的很好。
”顧傾城摸了摸他的腦袋,說的也是心裡話。
墨墨不過是個四歲的小孩子,能夠那麼淡定冷靜地應對莫闵,最後還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家裡,确實着實不易。
“蜀黍,我好困哦!
”墨墨揉了揉眼睛,已經抵不住困意來襲,不住地打着哈欠。
顧傾城将他抱了起來,“那就先睡覺吧!
睡醒了,蜀黍就帶你去我那裡住,等你媽咪回來了再回來。
”
“嗯。
”墨墨閉着眼睛,像樹袋熊一般抱着顧傾城的脖子,慢慢睡了過去。
顧傾城動作輕柔地放他在床上,再輕輕蓋好被子,動作娴熟而溫柔,活生生像個慈愛偉岸的父親。
他坐在床邊,怔怔地看着墨墨熟睡的臉,陷入了沉思。
墨墨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大概,又不得安甯了。
尤其是莫闵知道了此事,估計又得制造什麼陰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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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初這兩天還呆在醫院裡照顧莫琛,顧傾城打了電話過來,說是為了方便照顧墨墨,就把墨墨接過去住了。
對此安如初并沒有深想,也樂于接受,墨墨一個人住在家裡,顧傾城總是跑來跑去,也是不方便,現在接過去,也安全一些。
不過,這兩天,安如初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事情,總覺得放在病房裡的吃的,總是莫名其妙地少了,但是又不是她吃掉的!
總不能是老鼠吧?
還有,她覺得醫生們都很奇怪,每次她詢問莫琛的病情都是吞吞吐吐的,說出來的話都很玄乎,就是沒有一個聽起來靠譜。
開的那些藥,她上網查過,都是一些什麼維生素之類的保健品,哪裡是所謂的消炎藥!
安如初因此起了疑心,便留了個心眼,還特意把病房裡的食物都清點了一遍,連堅果的個數都不放過,都一個一個數過了。
她就不信,抓不住這隻“偷吃的老鼠”!
安如初把一切都準備好,整了整表情,回到床邊,一臉溫柔地對着“昏迷”的莫琛說道:“你乖乖的哦!
我去一趟陳醫生那裡拿些藥回來,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醒過來了。
”
說完,她還輕輕地在莫琛額頭上烙下一個深情的吻,才出了門。
她一走,莫琛就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才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出神。
剛才她主動獻吻了?
這是真的嗎?
不是做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