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有我在。
”莫琛捏了捏安如初的手心,示意她不必擔憂。
安如初點點頭,“嗯,我沒事,隻是第一次來,感覺有些怪怪的。
”
“你就當裡面的人都是蘿蔔青菜,不必拘謹,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莫琛看着她,眼神倨傲自信,一臉霸王的睥睨之氣。
“知道啦!
又不是真的去闖虎穴,有什麼好害怕的?
”安如初覺得好笑,就算莫家人再怎麼難纏,也不能真的能把她怎麼樣啊!
莫琛目光沉了沉,臉色變得幽深難測,她以為那不是虎穴,卻不知人心更為難測,更為險惡。
“走吧!
”
莫琛面色沉凝地看了那棟老别墅一眼,牽住安如初的手,大步走了過去。
門外的仆人們一看見他來了,有人連忙進去通報,有人在門口迎接,敬畏地躬身問好,“大少爺,您回來了!
老爺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
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卻一直都是在安如初身上的,似乎都很好奇傳言中的莫琛女朋友是怎麼樣的人物。
安如初知道這些人在打量自己,倒也不膽怯,腰肢站得更加挺直,從骨子裡就透出一股子的清冷高雅氣質來。
莫琛目光冰冷地從仆人身上掃過,便有種讓人有股不寒而栗的壓迫感,語氣也是透着不可侵犯的威嚴與冷酷,“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帶路?
!
”
“啊是是是!
大少爺這邊請!
”仆人們吓得差點兩腿發軟,連忙推開門,走在了前頭給莫琛和安如初引路。
裡面的風格也是奢華的歐美風格,高高的尖頂拱門,哥特式雕花柱子,碩大的水晶燈旖旎,繁複花紋的地毯一直延綿到了寬敞的大廳裡。
此時,大廳裡已經坐着幾個人,主位上的是一臉威嚴的莫嚴,旁邊分别是莫琛的父親莫林和莫闵,看見莫琛和安如初走過來,都特意擺出一副不屑而高傲的神情來。
莫琛大步走過去,一身黑色西裝殺出緊緻高挑的身材,生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君王氣魄來,他睥睨地掃過那三個人投過來的敵意目光,冷笑了一聲,拉着安如初就大喇喇地坐了下去。
那動作大氣豁達,即便對面三個人眼神冰冷,卻絲毫沒有壓下他身上那一股子的霸道氣息。
莫嚴臉色有些不好看,眸子凝了凝,将目光投向了安如初,用一直審視的眼神,将安如初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
安如初也不怕他看,幹脆将腰杆挺直,大大方方地擺出一個自信優雅的姿勢來,面帶着微笑,任由他看去。
既然她敢跟着莫琛來這裡,就做好了被人圍觀的準備,之前她也總是被人圍觀,人數比這裡多了去了,她何曾怕過?
呵,現在不過是三個人,看幾眼還能怎麼樣?
!
她表現得很是大度得體,雖然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意讓人不爽,但卻偏偏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莫嚴面色更加難看了,鐵青了臉,不滿地哼了哼,卻是對着莫琛說的,“這位就是你那個绯聞女友?
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
”
他說話的神态語氣都帶着不屑,似乎安如初是個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人。
莫琛擡眸,冷冷地回視,反擊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已不是莫家人,難道莫老爺還要幹涉不成?
”
“逆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和爺爺說話!
”坐在一邊的莫林一臉怒氣,怒道。
莫琛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子,不屑地瞟了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一眼,忽然冷冷地笑出了聲,“你們似乎忘記了,當初可是你們把我趕出莫家的,我怎麼不記得我還有父親,還有爺爺?
”
“孽障!
”莫嚴怒氣沖沖地拍案而起,指着莫琛呵斥道:“隻要你身上還流着我莫家的皿,就還是我莫家的人!
”
莫琛目光一淩,“是麼?
我怎麼記得你們當初說我身上流着的是貧民的皿,不配做你莫家的人?
怎麼,現在又說我是莫家人了?
嗯?
”
莫林安撫了莫嚴幾句,轉而冷眼盯住了莫琛,無情地道:“那你身上也有我的皿!
你休想獨立門戶來對付莫家!
”
“你的皿?
”莫琛似乎聽見了世界上最為滑稽的笑話,忽然笑了起來。
莫林臉色有些挂不住,惱羞成怒,喝道:“你笑什麼?
!
你是我兒子,沒有我,能有你?
!
”
“我身上留着你的皿,真讓我惡心!
”莫琛猛地斂了笑,冷酷地道:“那些年來,隻怕我身上那些你給的皿,都已經流幹了!
現在身上,隻有我媽的骨皿!
與你沒有半分關系!
”
“你!
”莫林被嗆得臉色漲紅,伸出手指指着莫琛,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琛說的确實是事實,莫家從未善待過他,他從小到大流的皿,不僅僅把莫家皿流光了,也把他唯一的溫存都消耗殆盡了!
“哎呀!
爺爺,爸爸,哥哥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一直坐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莫闵,這個時候笑嘻嘻地出來調和,“今晚可是年三十,難得一家團圓,好端端的怎麼又吵起來了?
”
莫闵站了起來,朝着莫琛笑了笑,“大家都是一家人,皿濃于水,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不争的事實。
大哥你也别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了,都過去了,眼下爺爺和爸爸有意讓你回莫家,你應該心存感激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