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拿着新衣服準備進來的顧傾城聽見那一句話,腳下停頓了一下。
她終于還是決定了要和他重新在一起了嗎?
她難道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樣一頭栽進去就不怕重蹈覆轍嗎?
是!
他承認莫琛是愛她的,可是莫琛這個人真的很不簡單,她和他在一起注定會吃虧的,何況,莫琛那一邊還有個白漫漫不明不白地跟着,始終是個隐患。
包括這一次的意外,他就很懷疑是白漫漫下的手。
隻要安如初和莫琛在一起,白漫漫這種人注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躲過了這一次,也許還有下一次。
素來就簡簡單單的安如初,會是白漫漫的對手嗎?
顧傾城對此表示很是憂慮,無論是出于私心,還是客觀來說,他都不願意她和莫琛重修舊好。
“傾城?
傾城?
”
安如初疑惑的聲音傳來,顧傾城才恍然回過了神來,“啊?
哦哦。
”
“站在門口做什麼?
進來坐。
”安如初一臉奇怪地看着他變換的臉色,對他招了招手。
顧傾城深深吐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将衣服放在一邊,說道:“衣服我給你拿來了,你換上吧!
這裡有我看着。
”
安如初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莫琛,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好,你幫我看着他,有什麼動靜都要叫我。
”
“好!
我會的!
”顧傾城點頭,垂下的眼眸裡掠過一絲隐忍的疼痛。
衛生間就在房間裡,她進去換個衣服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就已經那麼難分難舍了?
“拜托。
”安如初不舍得看了看莫琛,才拿了衣服進去換,大概是心急,所以兩分鐘不到,她就已經換好了出來。
那速度讓顧傾城微微一怔,表面上帶着微笑,心底卻是酸楚的。
“你聯系上米娜了嗎?
”安如初坐回床頭,一面給莫琛掖了掖被子,一面說道:“我最近這幾天應該都會呆在這裡了,墨墨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我不放心,想讓米娜照看幾天。
”
“米娜她……”顧傾城神色稍微變了變,但觸及安如初疑惑的眼神,随即他笑了笑,“米娜她和蕭臨在調查你們從樓梯墜落的原因,可能也會比較忙,墨墨還是我來照顧吧!
”
安如初沒有懷疑,感激地道:“那就麻煩你了,鑰匙在我包包裡,你自己拿吧!
家裡沒有什麼吃的了,也麻煩你買一些回去。
”
她叨叨絮絮地說了很多,似乎總是放心不下墨墨,尤其說了很多墨墨的喜好,讓顧傾城務必要注意。
無論她說什麼,顧傾城都說好,對于他而言,别說照顧墨墨,就是要他的命,又有什麼不舍得的。
安如初對此既感激,也愧疚,說起來他真的已經足夠大度,明明愛着她,卻還要幫忙照看她和前夫的孩子,還要為她忙前忙後。
她欠他的,隻怕這輩子都換不清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打我電話。
”顧傾城移開眼睛不看她那帶着同情的眼神,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但是他沒有直接走掉,而是下了底下那層樓,找到了一間同樣級别的高級特護病房。
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見米娜正在發飙,透過窗戶一看,床前還站着容想和嶽行知兩人。
“容想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
我不會嫁給你的!
我現在的男朋友是嶽行知!
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米娜左手和右腳都打着石膏,很滑稽地被吊着,但卻阻礙不了她發飙的氣勢,擡手又是一個蘋果扔了過去。
容想被砸地跳腳,氣急敗壞地大叫,“蕭娜你說話就說話!
幹嘛扔東西!
還有,我不管你有沒有男朋友,反正我是娶定你了!
我們兩家都已經訂了婚了,你是不可能反悔的!
”
“呸!
”米娜氣呼呼地啐了一口,怒道:“滾你丫的訂婚!
那事我有同意嗎?
有嗎?
!
這一切都是那些老東西自己折騰的!
不算數!
”
“這個不是你說不算就不算的!
反正我要娶你!
”容想哼了哼,随即指着一臉蒙蒙的嶽行知,發狠道:“還有你這個小白臉給我滾遠點!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打她的注意!
”
“我……”嶽行知聽這兩人罵戰都一愣一愣的了,忽然轉移到自己身上,更是覺得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
“小知知你别管這個瘋子!
”米娜安撫了嶽行知幾句,一轉頭,對着容想就是破口大罵,“容想你以為你是誰?
憑什麼要趕他走?
我喜歡的人是他,應該走的人是你!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遠點!
”
容想梗着脖子,站得挺直,就是不走,“我就不走!
你還能把我扔出去不成?
”
“你以為我不敢嗎?
”米娜狠狠一拍床頭櫃,朝着嶽行知使了個眼色,“小知知,這個瘋子就交給你了!
”
容想一看嶽行知那個頭跟那衣服隐藏下的肌肉,不由地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