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語看到這裡,心跳快了些,繼續往下看:“雖常有消息傳來,卻終放心不下,便有了些番南巡之事,此乃之私心,今日盡說你卿知,望卿勿笑。
”
“卿未嫁,吾有誓在先自不敢先娶,如今卻要謝那沐子良有眼無珠,不知卿的好,便成全了你我。
”
夏淺語看到這些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件事情她其實是有些印象的,隻是當時她也不過三四歲的樣子,景淵長她七歲,她當時看他隻覺得他已是個大人。
她生性疏朗,仗義疏财,當時他救了她,她想的是如何報答他,其實他跟她說的那些難處當時的她一句話也沒有聽懂。
而她當裡把家裡給她置辦的長命鎖和她從陳氏箱子裡偷出來的首飾,隻是想要還他的救命之恩。
這事事發之後,陳氏暴打了她一頓,夏長海卻說她這性子甚好,做生意的人有舍才有得,要廣結善緣,結果陳氏和夏長海吵了一架。
她當時被陳氏打得狠了,其實也有些後悔東西都送給了景淵,還想去讨回來的,她還曾去過那個林子幾回,卻沒能找到景淵。
在他們初遇的大枝旁有塊石頭,石頭上有行字,當時她年紀太小還不識字,等她識字之後那石頭上的字早已被雨沖沒了,如今想來,他在那塊石頭上寫的應該是“用一生來報”。
她長大後才知那些東西頗為值錢,裡面有一支足金鳳簪,當時打造的時候就花了幾百兩的銀子,還曾疑心年幼的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騙子。
卻沒有料到,她在陰差陽錯下,竟幫了景淵一把,因為那些銀子,讓他進了京,尋到了親,然後成了如今的平遠王。
她之前其實一直都懷疑景淵的心意,總覺得以他的身份是斷斷不可能會娶她的,卻不知他也有那麼坎坷的過去,更不知他們之間竟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她的臉微微泛紅,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她收到景淵的第一封情書。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封信是算不得情書的,他在信中隻說了兩人之前她已險些忘了的舊事。
可是對夏淺語而言,這封信卻比情書還能撩拔她的心弦,她終于明白了他為何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說會娶她。
她原他原本還有些戒備,卻也因這封信放下了不少。
她輕聲道:“為何之前不告訴我?
讓我提心吊膽了這麼久?
”
她說罷轉念一想,便又明白了原因,就景淵那要面子的性子,當面跟她說這些應該會有些難為情,所以才會在分别之後寫信告訴她。
那邊碧心在問:“小姐,告訴你什麼?
”
夏淺語回過神來,把信收起來道:“沒什麼,你去燒水,我要沐浴。
”
碧心見她的臉绯紅便問:“小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是不是生病呢?
”
“我沒事,許是趕路回來熱的,去燒水吧!
”夏淺語輕聲道。
碧心不敢再問便去廚房讓婆子燒水去了。
夏淺語覺得她知道這事總歸要給景淵回封信的,于是她又将信拿出來看了一遍,看到最後那一行字時,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景淵一直未娶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