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語自不會攔翁遠棠,叮囑他路上小心,為他備了一車梅城的土儀,裡面挑的大多數都是翁遠棠喜歡吃的,翁遠棠看到那些東西後失笑,女子做生意比起男子來其實更占優勢,會更加細心一些。
夏淺語将翁遠棠送出了城,兩人又說了一番話後一個家丁匆匆跑了過來,附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她面色大變道:“翁家主,着實抱歉,家中出了些事,我要盡快回去,絮不能遠送。
”
翁遠棠見她面色都變了,知她家中必定是出了大事,忙道:“夏家主言重了,家事要緊,翁某就此别過。
”
夏淺語再次告了罪,便翻身上馬,直接往城中奔去。
翁遠棠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焦急,心裡雖然好奇,但畢竟是她家中私事,他實不好多問,轉身吩咐車夫駕車離開。
隻是他們行了不到一裡地便被人攔了下來,翁遠棠探出頭,見一個約莫二十來歲長相斯文的男子帶着幾個家丁立在路中間。
翁遠棠問道:“爾等何人?
為何攔我等去路?
”
秦時月輕輕一揖道:“梅城秦氏,想跟翁家主談筆生意,秦府願以低于夏府茶價一成的價錢将茶葉賣給翁家主,不知翁家主能否移駕詳談?
”
翁遠棠對于夏府和秦府的事情是有所耳聞的,此時他聽到秦時月的話立即就明白秦府的打算,秦府這是想要徹底斷了夏府的商路,是要将夏府按着往死裡踩,不給夏府一點活路。
翁遠棠是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打算,他笑着道:“承蒙秦公子看得起,然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道,雖說秦府是出了名的茶商,但是既然是做生意,總歸得先讓我見到秦府的茶葉。
”
“那是自然,這邊涼亭請!
”秦時月對翁遠棠比了個請的手勢。
翁遠棠見一旁果然有個涼亭,又見秦時月帶了不少的人過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邊有現在燒好的茶水,還有一套精緻的茶具并一罐上好的茶葉。
秦時月親手為翁遠棠泡了一盞茶,憑良心講,秦時月此時帶過來的茶葉實屬上品,但是比起夏府的繞梁來卻要遜色幾分。
翁遠棠雖是綢緞商,卻一向好茶,他品了一口茶後眉頭微舒,贊道:“好茶!
”
秦時月問道:“那方才我的提議不知翁家主覺得如何?
”
翁遠棠淺笑道:“甚好!
”
秦時月聞言得意一笑。
夏淺語冷着臉回到夏府,眼裡的焦急無法掩飾,她一進門便問道:“小五在哪?
”
“在疏月軒裡。
”碧心答道:“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
”
“大夫怎麼說?
”夏淺語問道。
方才她在送翁遠棠時,聽說夏明軒摔成重傷,昏迷不醒,她吓了一大跳,也顧不上跟翁無棠客套,直接就往家裡趕。
碧心知夏明軒就是夏淺語的命根子,如果夏明軒真出了事,隻怕夏淺語會崩潰,忙道:“大夫看過了,說五少爺傷得雖然不算輕,但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隻是……”
“隻是什麼?
”夏淺語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