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易卿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冷嘲熱諷,“狄夫人現在想起蕭靖寒的骨肉,那從前呢?
他活了二十五年,從他十五到二十五也有十年時間,你都沒關心過他的婚事,現在是不是太遲了?
你和我生母的恩怨,和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我沒有占過你們便宜,你們也休想占我便宜!
”
不得不說,她這個嫡母真是大氣善良的,隻可惜,眼睛太瞎了。
易卿很清楚自己欺軟怕硬,因為深知狄夫人并不是狠毒角色,所以對她說話才敢如此直截了當。
而且從目前來看,狄夫人對蕭靖寒之死十分傷心,所以對包子也就格外重視,甚至不惜在自己這個情敵的女兒面前示弱。
狄夫人深吸一口氣,逼退眼中淚意,擡起手來對身後的人做了個制止的手勢,看着易卿道:“我能進門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
易卿似笑非笑地道:“隻要你答應,管好易唯薇,别讓她再來騷擾我,沒有什麼不可以。
”
狄夫人道:“不會,我會約束她。
”
“進來吧。
”易卿冷冷地轉身,“關門。
”
她先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而狄夫人走進來,目光忍不住看向門口懸挂的簾子和窗戶上的縫隙。
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到。
“易卿,你是叫易卿對吧。
”狄夫人開口。
易卿不耐煩地道:“你有話直說,我們兩個都是不耐煩和生人套近乎的人。
”
“不管你的兒子到底是不是蕭靖寒的骨肉,你都不能對外再如此宣稱。
”狄夫人目光嚴肅地道,“不管是不是!
”
“理由。
”易卿坐在對面,即使沒有刻意,依然腰背挺直,目光冷厲。
“如果不是,這後果你自己知道,我不必說;我是想告訴你,如果是,後果可能更慘烈。
”狄夫人壓低聲音,“你知道皇上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封賞蕭靖寒?
因為朝中壓力太大,皇上自己也動搖。
甚至于……”
她頓了頓,目光漸漸聚集起悲憤,“甚至于皇上原本就沒想過給他任何東西!
”
這些不用她說,易卿其實也有猜測。
可是從她口中再說出來,便有一種被驗證的感覺,易卿内心的沉重和無力也變成了雙份。
饒是如此,她面上也沒有顯露出來分毫,眼尾上挑,露出笑容:“夫人請繼續說。
”
狄夫人道:“當初蕭靖寒輔助皇上登基,然後因為種種原因,幫皇上用強硬的手段處置了不少人,樹敵極多。
所以後來皇上才會又派他出征。
”
她越說神情越傷心難過,“有多少人恨他,你從他現在在外面的名聲中就可以看出一二。
如果不是他們刻意敗壞他名聲,蕭靖寒這三個字,何以會成為今日百姓心中罪無可赦的指代?
你要知道,他立下了多少戰功!
”
這些易卿還真的沒想過。
她并不是很關心朝中的事情,尤其狄夫人說的這些,還可能就發生在包子小時候她閉門不出的階段。
“現在的情況,”狄夫人看着易卿,眼神激動,“如果知道他還有骨皿留下,不用皇上忘恩負義,隻要他漠然以對,就會有無數人明裡暗裡對你們母子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