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瞧瞧這說話多霸氣側漏。
易卿道:“不用,我自己做得也不差。
”
“那你回頭做給我嘗嘗。
”
易卿撇撇嘴,然而到底還有求于他,沒好意思直接拒絕。
鄧嘯吃得很慢,姿态優雅,仿佛天生就是貴族一般,絲毫看不出他貧苦孩子的出身。
看着他吃飯,竟然有種秀色可餐的感覺。
易卿心裡默默地想,鄧嘯做了太監,終是浪費了。
“皇上派我來的目的,”鄧嘯忽然開口,“比你想得要更複雜一些。
”
易卿沒想到他忽然能跳到正事上,很快跟上,道:“如何複責?
你說來聽聽。
”
鄧嘯沒有說話,用修長的手指在茶杯中蘸了蘸,在桌面上寫下了兩個字。
謀反。
易卿驚訝地瞪大眼睛。
之前她隐約覺得皇上是有點這意思,但是聽蕭畋說皇上查的主要是貪污問題,便以為隻是自己想多了。
不曾想,現在鄧嘯竟然這般直接地告訴她。
鄧嘯繼續道:“皇上派我來的目的便是如此。
”
易卿仔細想了想,那一定就是他們離開之後,皇上那邊生出了新的懷疑或者收到新的舉報。
隻是如此一來,就算薛天朗掌握的證據交出來,怕是也不能直接用。
畢竟更重要的事情是謀反,不能在查明真相之前打草驚蛇。
薛天朗手中掌握的證據,一定不是謀反相關的,否則他應該完全可以找孟家提任何條件,而且因為薛淼兒身世的原因,他比别人對“謀反”這兩個字都更加敏感。
他怎麼可能把女兒送到一個随時可能被傾覆的府邸?
那到時候不是薛淼兒連累他們,而是被他們所累了。
見易卿若有所思,半晌都沒有出聲,鄧嘯道:“蕭畋呢?
他沒告訴你?
”
“他和我一起出京的,怎麼能知道後面的事情?
”易卿道,“現在這事情棘手了。
”
她原本信誓旦旦地帶着薛淼兒來“投誠”,結果現在不能給人家任何承諾,而且還不敢把這些證據現在就用上,薛天朗心裡肯定犯嘀咕。
可是謀反這麼大的事情,又怎麼能輕易對他說?
所以易卿犯了難。
她閉上眼睛,腦子飛快地轉着,想着回去後如何對薛天朗交代才能圓過去。
鄧嘯見她為難,哼了一聲道:“讓薛天朗來見我!
”
“嗯?
”
“我同他說。
知道你身邊的是廢物,讓我來。
”
别以為他不知道,蕭畋肯定和她在一起厮混。
易卿道:“你少針對蕭畋。
”
“護得倒是嚴實。
我不跟你廢話,讓薛天朗來找我,我有辦法讓他交出證據來。
”
“除了嚴刑拷打,你還能幹什麼?
”易卿翻了個白眼道。
“那這次就要讓你看看,我怎麼說服他。
但是我勸你也不要高興太早,他手中的東西,應該并沒有很重的分量。
”
易卿頓了頓後道:“先看看再說。
”
吃過飯易卿就告辭,鄧嘯讓手下護送她離開。
在驿館裡薛淼兒什麼都不敢說,出來後就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易卿,鄧大人怎麼說的?
是不是同意幫忙了?
我看你和他相談甚歡,一點兒都不像主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