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臨山的盤旋公路上,一輛現代SUV越野車冒雨前行。
陽晚傑接到遠在山區的母親來電:父親病危!
刻不容緩,陽晚傑連夜起身趕路。
越野車在山路上風馳電掣,剛轉過一個拐角,一輛大貨車沖了下來,陽晚傑心裡一驚,猛打方向盤,車輛沖出路面,飛向懸崖下,正在這時,一道閃電伴着巨雷而來,閃電擊中越野車,爆起一團大火,瞬間吞沒了這台越野車……
已是夕陽西下,四周一片荒涼,芳草凄凄。
陽晚傑睜開眼,一臉懵懂,不知身在何處。
擡眼發現天空陰雲密布,自已正置身在一片荒原的土坑之中,身邊雜草叢生,将自己掩覆其中,陽晚傑活動了一下四肢,完好無損,正欲起身,忽聽一陣馬蹄聲疾,趕緊伏下,不敢擡頭。
隻聽一陣铿锵之聲,陽晚傑判斷是刀劍相拼,發出的金屬聲,他隻覺得整個荒原為之震顫。
片刻之後,幾聲慘叫,一切皆歸于平靜。
陽晚傑透過草叢的縫隙,發現四個黑衣人,看着裝,不是現代人,而是古代俠客裝扮,身背刀劍,衣袂飄飄。
他們正在倒地的人身上搜尋什麼……。
“将軍,身上沒有搜到簡牍。
”其中一人道。
“難道大王另外派有傳遞書簡的人。
不可能啊,這兩人明明就是大王派出的信使,可是,身上居然沒有大王給太子丹的簡牍。
”被稱為将軍的人自問自答:“走,先進泾陽城休息一晚,明天啟程趕往鹹陽。
”
馬蹄聲漸漸遠去,陽晚傑這才悄悄地起身擡頭。
将軍、太子丹、簡牍、泾陽、鹹陽……難道現在是戰國時代,天哪,我該怎麼辦?
陽晚傑一時不知所措。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陽晚傑決定也前往泾陽城。
夜幕已開始降臨,陽晚傑順着一條土路前行,路上還有馬蹄印,深一腳,淺一腳,漸漸地,天越來越黑,天上沒有月光,四周陰風陣陣,陽晚傑不禁心生恐懼,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此時他已是饑寒交迫,雙眼發黑。
休息了好一陣,身體略有恢複,于是,站起身,往遠處定神一看,黑黝黝的遠方,有一絲光亮,頓時精神百倍,朝着有光的地方奔去……
遠遠就能聽到流水的聲音,這是在一條河邊。
河邊有個茅草屋,牆壁用竹子圍成。
微微的光亮從窗戶傳出。
“外面來者是誰?
”一個老者滄桑的聲音從屋裡傳出,語音卻是中氣十足,把陽晚傑吓了一跳,心想,離房子還有十幾米之遠,而且自己是小心翼翼,這老者居然知道有人來了。
“大爺好,你好啊,我迷路了。
”陽晚傑怯怯地說。
“可是要渡河去泾陽城?
”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先進屋歇會兒?
大爺。
”陽晚傑懇求道。
門“吱”地一聲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透過屋裡的光亮,可以看到屋子中央的一張桌前,坐着一個髯須飄飄的老者。
“大爺,能不能先給口水喝?
”陽晚傑一進門,就坐在桌邊的凳子上,不想動了。
“你為何這身打扮?
”老者警惕地盯着陽晚傑。
陽晚傑才想身自己是一身西裝革履,連忙解釋道:“我開車從懸崖上摔下來,一聲雷電轟鳴,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一片荒原。
”
“開車?
什麼開車,你從何而來?
”
“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中國?
”
“二十一世紀,現代中國?
什麼亂七八糟的。
莫不是有什麼隐情不能對老夫講。
”老者捋了一下髯須。
陽晚傑這才知道,自已和他們相隔幾千年,無法說清。
“爺爺,瞧這位公子,這身打扮倒是十分新鮮。
”那姑娘為陽晚傑倒了一碗水,陽晚傑接過,一飲而盡,然後擦擦嘴說:“大爺,這是什麼地方?
現在什麼年代?
”
“你這是在大秦的土地上,現在是秦王政十五年的春夏之際。
不知你是哪國人士?
”
“我從小流浪,不知生在何國何地,隻求能夠生存下去。
”陽晚傑不知如何回答,隻有瞎編。
“難怪,我發現你沒有頭發,頭發受之于父母,豈可剃掉。
”原來陽晚傑一頭短發,與他們格格不入。
“大爺,前些日流浪途中,偶遇大火,頭發盡被燒掉,要不是跑得快,命也會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