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江意惜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撓門的聲音。
接着,又隐約聽到水清的聲音,“大奶奶已經睡了,跟我回去。
”
花花不願意了,喵喵大叫起來。
水清的聲音,“哎喲,手背又撓傷了。
”
江意惜清醒過來,大聲說道,“讓花花進來吧。
”
側屋值夜的水靈走了出去,接過花花拍了一下它的小屁屁,小聲罵道,“都半夜了,還在鬧。
”
這幾個丫頭中,隻有水靈敢打它,花花也拿水靈沒辦法。
水靈手腳靈活,花花想撓她咬她,基本不會得逞。
偶爾得逞了,水靈不怕痛,還會使勁掐它的小屁屁。
它找主人告狀,主人不痛不癢說幾句水靈,水靈下次照樣掐。
久而久之,花花就不敢惹水靈了。
水靈把花花放下,又把燈點上,出了卧房。
江意惜對今天的談話内容不感興趣,又不好不領小東西的情。
起身倚在床頭說道,“很晚了,簡明扼要,挑重點。
”
花花喵喵說道,“孟傻冒想拿二萬五千兩銀子給孟老三置聘禮,老國公不同意,說那是世子的待遇。
府裡嫡子的聘禮都是兩萬兩銀子,就拿兩萬兩。
成國公又說他貼私房,他的兩個兒子待遇要一樣。
“老國公說,要貼私下貼,聘禮隻能是兩萬,這是定例……老國公又說崔姑娘歲數小,孟老三也不大,孟老三春闱後再娶親。
成國公和付婆子都不願意,特别是付婆子,都哭了,他們想明年娶親。
長話短說,經過一番争論,老國公完勝。
“之後,老太太教育付婆子,讓她記住婆家才是她的家,若再敢胳膊肘子往外拐,就别怪他們不客氣。
孟傻冒又幫着媳婦說話,說付婆子不會出賣婆家,那件事是意外。
老國公氣得又想打人,他才閉了嘴……然後是變換場地。
”
花花停下喘了幾口氣,又抖了抖胡子,聲音變得怪異起來,“嗷~~嗷~~嗷~~”
江意惜一個哆嗦,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趕緊叫停,“停停停……你叫春呢,聲音這麼難聽。
”
花花又怪異地叫了幾聲,才恢複正常聲音喵喵叫道,“不是我叫春,是付婆子叫春,聽得我四腿打顫,趕緊跑了。
啧啧,我聽了那麼多壁角,現任娘親的,原娘親的,原娘親的兒媳婦、孫媳婦的,都不像她,丢人。
”
江意惜腦補那個場面,笑出了聲。
嗔道,“真是個小壞蛋。
好了,你去歇息吧。
”
花花走後,江意惜清醒過來。
看來,無論基于政治原因還是家族原因,老爺子都不想在付氏活着時孟辭羽娶崔文君。
孟辭羽考完春闱,起碼還有兩年半。
這麼長的時間,應該查得出付氏的情況,再暗中把她弄死或者休棄。
哪怕沒查出來,也不會留下付氏這個禍害。
付氏狡猾,肯定會想辦法讓崔家提出早日完婚。
但崔次輔是老鬼,若他不喜歡這門親,也會想辦法往後推……
既然還有那麼久,聘禮也不忙在這一時。
不過,想到孟道明非得給孟辭羽貼五千兩銀子,想讓孟辭羽跟孟辭墨聘禮一樣高,江意惜又暗罵一聲。
聽孟辭墨說,從小到大,孟辭羽得的東西比孟辭墨多得多,包括物質和父愛。
唯一這次孟辭墨比孟辭羽多了,還是按例,孟道明就不舒坦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太讓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