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彎刀不止價值不菲,還頗有意義。
江洵起身雙手接過,“謝鄭叔。
我會一直把它帶在身上,将來上陣殺敵。
我還會去我爹墳前,告訴他我長大了,跟他一樣英勇無畏,不許鞑子來犯。
”
鄭吉欣賞地看着江洵,誇道,“好小子,你爹會以你為傲。
”
之後他們又去斜對面的酒樓喝了酒。
不知何時外面飄起了小雪,酒樓外的燈籠在風雪中飄搖。
江洵把鄭吉送上馬車,看到馬車在夜色中消失,才甩開大步向江家走去。
他一隻手把着腰間的彎刀,嘴咧得老大,健步如飛,要趕緊回去讓三叔和兄弟們看彎刀。
可惜學堂放長假,否則還要拿去學堂給先生和同窗們看……
馬車到了一處僻靜地段停下。
鄭吉問道,“怎麼回事?
”
鄭關低聲說道,“将軍,我在酒樓裡聽到一個傳言……”
他欲言又止。
鄭吉道,“進車裡說話。
”
在茶樓裡時,鄭關去偏廈上茅房,聽到隔壁茅房裡傳出幾聲低語。
鄭關有一個長項,就是耳朵比一般人好使。
隻聽一個人說,“江家二公子來吃飯了,看他的模樣,他娘一定長得俊。
”
另一個說,“他娘再俊,幹你鳥事。
”
那人又道,“嘿嘿,不管是不是大家閨秀,太俊的娘們都風騷。
”
“你是說江二公子的娘?
”
那人道,“前些天一個俊俏小尼姑來茶樓,我聽她跟江家大爺講,先江二夫人在嫁進江家前就懷了身孕。
别看江二姑娘嫁給成國公世子,江二公子又年紀輕輕中了武秀才,他們生母不尊重……”
“哦,怎麼回事?
”
“……”
那人的聲音變小,附在另一人耳邊說着悄悄話。
鄭關的耳朵再好使,也聽不到那人後面說什麼。
他突然想起自家爺跟扈姑娘有那種事,還有府裡傳說孟大奶奶像之前的姑奶奶……
他的腦袋“嗡”地響起來。
鄭關想了想,出茅房推門去了隔壁,看到是茶樓裡的兩個小二。
他從懷裡掏出兩個小銀錠子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走,去屋裡說話。
”
他們去了一間空屋。
聽了那兩個人的話,鄭關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大銀錠子,看得那兩人眼睛瞪得老大。
還沒等他們發問,鄭關就一手一個捏住他的肩膀,使勁一捏,痛得他們慘叫出聲。
鄭關沉臉說道,“我是孟世子的下屬,那個老尼姑出家前跟我家大奶奶有隙,故意造謠抹黑我家大奶奶聲譽。
管好自己的嘴,若再敢胡說,我會收了你們的命。
”
他松了手,那兩個人跪下磕着頭。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不敢再胡說了。
”
鄭關把那錠大銀錠子扔在地上,大步走出去……
鄭吉聽了鄭關的話,張着嘴反應不過來,臉上的肉不停抖動着。
半天才笑起來,看似笑得非常開心,眼裡卻湧上淚水。
車裡的羊角燈散發着昏黃微弱的光。
微光裡,扈明雅和江意惜的面容交替出現。
他的聲音在嗓子裡咕噜,“惜惜是我閨女,明雅為我生了一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