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急急松開手。
溫湛得了自由,慢條斯理地活動活動被鉗制得生疼的肩膀和手臂,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父親幫我看看,這張以色侍人的臉是不是被打腫了?
”
溫行雲一僵,目光下意識落在他臉上,果然能看出微腫泛紅的手指印。
以色侍人的臉?
溫行雲臉色一青,一句“小畜生”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又硬生生讓他咽了回去。
這該死的畜生,在這裡丢人現眼!
連以色侍人都能說得如此……如此……
剛走到樓梯口的楚青凰也恰好聽到了這句話,腳步下意識地微頓,随即從容走了上來。
她一來,席上瞬間響起低低的抽氣聲,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無比寒涼,尤其是方才在大門外被賞了耳光的衆公子,個個臉色刷白,看着楚青凰的臉簡直是在看一個女羅刹。
他們甚至不知道,楚青凰此時為什麼沒有去女客的院落落座,反而來了這裡。
一片靜默之中,楚青凰走到溫湛面前,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平靜開口:“誰打的?
”
沒有過多的廢話,就短短三個字,一句問話,瞬間讓席間所有人僵住。
溫行雲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圈,怒問:“這是誰動的手?
”
“殿下。
”溫湛淺淺一笑,“我沒事,不疼。
”
席間衆公子:“……”好大一朵白蓮花。
楚青凰沒理會,又問了一遍:“誰打的?
”
咚咚咚!
幾個護衛全跪了下來。
溫勵還僵站在椅子旁,此時臉色更是難看,一雙眼陰冷地看着溫湛,心裡無數次後悔沒在他進入長公主府之前把他嗓子給毒啞,把他這張臉也毀了,看他還如何以色侍人。
“本宮時間有限。
”
“殿下。
”席間一人站起身,主動把事情來龍去脈陳述一遍,“事情的起因是洪公子說了一句嫡子不該忍氣吞聲,讓庶子踩在頭上作威作福,一個以色侍人的庶子仗着長公主殿下的寵,就在自己父親的壽宴上趾高氣昂……這番話激怒了溫大公子,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
楚青凰轉頭:“洪公子?
”
“在下戶部尚書嫡子洪越。
”一個二十五六歲上下的男子站起身,長得還算斯文,隻是态度有些倨傲,“見過長公主殿下。
”
楚青凰冷漠打量着他。
戶部尚書之子,的确有倨傲的底氣。
除了他父親是二品尚書且手掌财政大權之外,更因為洪家乃是太後的裙帶姻親——當今太後沒入宮之前,跟洪尚書的父親就有着一層表親關系。
雖說洪家祖父已經過世多年,但有句話叫做,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