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為了救一個村民的兒子,頂着暴雨,冒着跌落懸崖粉身碎骨的危險,在峭壁上采藥。
那村民家境貧寒,他就不收他一分錢,盡心竭力為他的兒子醫治。
可是結果呢?
在他妹妹患上疫病氣息奄奄時,那村民竟然恩将仇報,帶着所有村民,把他和妹妹趕出了村子。
可是他妹妹,之所以染上疫病,都是為了照顧那些村民啊……
鳳輕羽疲倦地仰躺在地上,過于白皙的臉直對天空的烈陽,顯得他的皮膚更白、白的幾乎要透明了一般。
那隻依舊放在眼前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天生的毒師。
他在煉毒上的天賦,無人可出其右。
但他生于清白的門第,無論是父母,還是大哥,都嚴厲禁令他沾染任何和毒有關的東西。
于是他苦心鑽研醫術,濟世救人,但換來的卻是那樣的惡果。
妹妹死那日,他在崖邊站了許久,最後撕碎了往日行醫時穿的那身白衣,換上一身皿紅的長袍,從此,他便是行走在世間的惡鬼,以玩弄人心為樂,把最凄慘的哭嚎當做動人的樂聲。
從那以後,他再不鑽研如何救人,他開始煉毒,煉最兇煞的毒,煉除他之外無人可解的毒!
“……大哥,曾經我隻是出于好奇,按照古書上所說煉制了一劑情毒,你就把我打的半死不活,你如此鄙夷用毒之人,若是知道我如今以毒名揚九州,一定會失望吧。
”
鳳輕羽凄涼一笑,潋滟的鳳眸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可你若看見那些人見死不救、恩将仇報的嘴臉,也一定會覺得我做的對。
”
“你會認同我在他們的水井裡下毒,讓他們的五髒六腑一點點爛掉,皮膚自内而外緩慢潰爛生蛆……”鳳輕羽的笑容扭曲起來,說到興起時,他還用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那可是我正式煉制的第一種毒,它可以讓人在皮膚徹底潰爛之後,重新長出魚的鱗片,你不知道那些人在看到自己長出鱗片時的表情……”鳳輕羽癫狂地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說出的話卻殘忍惡毒,“他們拼了命的,用針,用刀子,去掀開身上的魚鱗,皮肉撕裂的痛都無法阻止他們……但那有什麼用呢?
魚兒,可是有再生鱗片的能力啊……哈哈哈哈哈!
”
……
帝淩找上來的時候,鳳輕羽正坐在太陽底下喝着酒,豔麗的一身紅衣,幾乎遮蓋了刺眼的日光,使他如同天邊烈陽一般矚目。
看到帝淩來,鳳輕羽有些微的意外,畢竟這人不久前剛想掐死他。
帝淩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明日就是你的最後期限了,解藥可練好了?
”
鳳輕羽打了個寒顫,不久前差點殺了他的人,卻用這種親昵的語氣和他說話,簡直令人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不過這個笑容,竟然該死的熟悉。
熟悉的感覺太過強烈,鳳輕羽不自禁地說出了聲。
帝淩雙眸微眯,“你說什麼?
”
“我說,你笑起來的模樣和我大哥有點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