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瑤面上流露出一閃而過的嫌棄,而後從衣袖中摸出傷藥遞給他:“聽說你受傷了,我是來特意給你送傷藥的。
”
扶滄接過,剛要說些什麼,便被君瑤打斷:“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話畢,還沒等扶滄反應,便扭身出了門。
看的出,她是怕被拒絕,在君傾那邊不好交代。
扶滄看着手中的傷藥和君瑤的背影,心中忽然沒由來的莫名煩躁,遂将傷藥放在院中石桌上,繼續練起劍來。
剛出門的君瑤扭身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厭惡之情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來,她鼻尖微聳,伸手在面前扇了扇,小聲嘀咕道:“真難聞,一身的汗臭味。
”
仍在院中練劍的扶滄并沒聽到她的這番話,也沒能見到她這副厭惡的嘴臉。
隻有站在審判台外的扶滄,将君瑤的厭惡神情盡收眼底,眉尾不動聲色地挑了挑。
練劍練到大半夜,扶滄用院中冷水随意沖了下身子,便躺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而那罐傷藥,卻依舊躺在院中的石桌上,月光打在瓷瓶表面映出淡淡的光澤。
夜半,涼風順着窗縫鑽進屋中,扶滄面頰泛着不正常的紅色,感覺不到冷意似的,将被子踢開。
手上沒有及時處理的傷口,已經磨的鮮皿淋漓,被他無意識的蹭在整潔幹淨的被褥上,遠遠看去,觸目驚心。
光幕外,扶滄輕咳一聲:“我又想起一件事。
”
夜玄清正色道:“什麼事?
”
“我隐隐記得,那晚是君瑤來到我房間照顧,還幫我上了藥,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才因為我之前對她不懷好意的揣測,而感到愧疚。
”說到這兒,扶滄眸色變深,“而君傾她……,我大病初愈的第二日,就被她罰在門前整整跪了一日。
”
夜玄清挑眉,顯然不信:“以君瑤的品行,半夜去照顧你,絕不可能。
”
“至于師尊罰你……”夜玄清将扶滄上下打量幾番,“這我是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抛卻師尊背後為你做的那些事不談,她待你的确冷漠的有些異常。
”
扶滄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光幕上的人吸引去了視線。
月色下,君傾孤身一人扶滄住所前。
她看着門上的匾額,看了許久才歎出一口氣,像是被自己說服似的,悄聲推開大門。
夜晚的院子靜悄悄的,隻有輕微的風聲在耳邊萦繞。
君傾目光流轉,忽然瞥到被擱置在石桌上的瓷瓶,她将瓷瓶撈在手中,看着上面的字迹輕輕蹙了蹙眉。
這不是她送來的靈藥。
忽然,燈光亮起,
一個穿着粗布麻衣小厮,急匆匆的推門出來,見到君傾愣了一瞬,下意識脫口而出:“公主?
”
“嗯。
”君傾起身微微颔首,“發生什麼事了?
”
小厮急忙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您帶回來的那個奴隸,發熱快要死了,我們都擔心被傳染……”
“公主您還是回去吧,萬一您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可擔待不起。
”
君傾蹙着眉頭問,“怎會發高熱?
”
小厮道:“他剛挨了打還沒好利落,今天又把手上燙的都是泡泡,又練劍練到後半夜,藥都沒擦便上床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