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聶廣平心裡對陳天陽有了一絲贊賞,道:“你用計謀戰勝了可雨,對于你的聰明才智,我很欣賞,但是以你剛剛展示出來的棋力水平來看,如果堂堂正正比試的話,你還不是可雨的對手。
”
陳天陽笑了,一挑眉,道:“我知道你是棋聖,對于你在圍棋領域内取得的成就,我也感到由衷的欽佩,但,就算你是棋聖,我陳天陽的棋力如何,依然不是你能夠測度的。
”
“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過度,那便是自負、是嚣張,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會被領域内的前輩教訓。
”聶廣平道。
“能教訓我的前輩或許有,但是我确信,這個人一定不是你。
”陳天陽自信而笑。
袁可雨撇撇嘴,看着陳天陽嚣張的樣子,她恨不得上去給陳天陽一拳。
旁邊,謝星辰有種眩暈的感覺,縱然他是謝家的嫡長子,但是第一次見到棋聖聶廣平的時候,依然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現在,陳天陽竟然敢和聶廣平針鋒相對……
“看來爺爺說的沒錯,陳天陽真的不是一般人。
”謝星辰看向陳天陽,突然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生起來。
就在陳天陽和聶廣平言語争鋒的時候,謝星軒已經很乖巧地坐在陳天陽身邊,幫他把棋盤上散落的棋子都給收拾了起來。
很快,棋盤、棋子已經重新整理好,仿佛一片江山,正等着高手來逐鹿天下。
陳天陽和聶廣平猜先後,陳天陽執黑先行。
陳天陽手攆黑棋,中規中矩地下在了星位。
縱然他相信自己“收官階段,天下無敵”,但是面對眼前這位堪稱圍棋界傳奇的老者,陳天陽絲毫不敢托大,心中充滿了謹慎,以及,昂揚的戰意!
聶廣平手持白子,同樣落于星位之上,淡淡道:“陳天陽,你之所以能赢可雨,是因為你用言語擾亂了可雨的心神,這才有了可乘之機,而且可雨心高氣傲,中你的計謀不奇怪。
”
袁可雨心中慚愧,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聶廣平一邊下棋,一邊繼續說道:“但是,我并不是可雨,我活了大半輩子,同樣在棋盤上沉浸了大半輩子,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心智早就堅如磐石。
甚至在幾十年前,在一場國際圍棋賽事上,我曾以一己之力,獨挑外國十大圍棋高手而輕松獲勝,維護華夏圍棋界尊嚴,一舉問鼎棋聖稱号,早就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如果你想用語言來幹擾我的心神,那我奉勸你還是作罷,因為這隻是無用功!
”
他這番話擲地有聲,落子同樣擲地有聲。
如果是别人,早就被他這番話給打擊掉了自信心,但是陳天陽并不是一般人,他神色不變,默不作聲,隻是眼神中蘊含着強烈的戰意。
旁邊衆人凝神觀戰,除了謝星軒外,所有人都不看好陳天陽。
因為,聶廣平創造了太多的傳奇,縱橫棋壇數十年間,壓得日韓圍棋界高手盡皆俯首稱臣,對于這樣一位傳奇式的圍棋強者,陳天陽的勝算堪稱渺茫!
果然,正如他們猜想的一樣,縱然陳天陽有了黑棋先手的優勢,但是在布局階段,聶廣平很快便化被動為主動,将陳天陽給壓制了下去,在棋盤上穩穩占據了上風。
而且,不同于先前袁可雨的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進攻,聶廣平棋風中正,隐隐有大将之風,進則銳利難當,退則堅若磐石,絲毫沒有給陳天陽留下可乘之機。
袁可雨和謝星辰一邊看,一邊大呼過瘾,如此穩重且又銳利的棋風,果然不愧是棋聖。
“這下陳天陽輸定了,哼,也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袁可雨得意地笑了兩聲,下意識向陳天陽看去,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