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針鋒相對唇槍舌戰
長卿雖然被關在房間,每天一日三餐,除了不能和外面聯系,其他的要求倒是盡量滿足。
長卿靜靜的躺在床上,這是一間放雜物的房間。
房間的角落裡,堆滿了紙箱。
紙箱裡,都是一些老舊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溫婉大方,眉眼之間滿是幸福的笑容。
雖然沒有名字,但是,長卿還是能從相似的容顔判斷照片中的女人就是顔朗的母親。
這是放着顔朗母親舊物的房間,因為沒有好好的保存,很多照片已經發黴,發黃,碰一下,竟然直接碎掉了。
外面的太陽又從封好的小窗照進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長卿并不着急,這個房間裡除了保存着顔朗母親的遺物,剩下的都是一些文學的書籍。
每天從早到晚,長卿就拿這些書打發時間。
三天的時間,足夠郎攸甯知道自己被困在這兒了。
如果他選擇和他的父母站在一起,拿長卿做交易,那這個時間,顔朗也應該清楚長卿在哪兒了。
正當她思考着外面的紛繁變化,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門。
“顧小姐,請您去客廳一趟!
”
仆人的神色有點兒慌張,她開鎖的手,一直在顫抖。
“走吧!
”
長卿知道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客廳裡,郎家的父母,郎攸甯和顔朗三個人以三足鼎立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看到長卿并沒有受什麼傷害,顔朗站起來,徑直朝她走來,不顧衆人的臉色,直接抓起她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人就在這兒,你帶走她可以,但是,你要清楚,我們能帶走她一次,就能帶走她第二次。
”
三天的時間,中年男人的眼睛裡滿是皿絲,可能是三天沒有睡好,眼袋也直往下掉。
三天前那個漂亮的雍容華貴的女人臉上惡滿是疲憊,看來這三天,他們并沒有自己輕松。
“這幾天可好?
”
“還不錯,好吃好喝!
”
顔朗看長卿确實不像受了什麼委屈的神情,才終于把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收了回來。
“郎先生,她要是少一根頭發絲,我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兒子。
郎先生選的人确實不錯,她是我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除了意外,我會陪她一起去死。
隻是,在我死之前,我會讓你的兒子生不如死。
郎先生,你能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
中年男人的臉抽搐了一下,臉色由白變紅,最後變成了绛紫色。
很多年前,那個雙目失明的孩子,他明明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自己。
他無數次的靠近自己,伸着雙臂想讓自己抱抱。
可是,隻要想到他是一個瞎子,他就沒有辦法接受他。
他的孩子,應該是健康的,他的孩子,走到哪兒都應該是光彩奪目的。
而不是,總被人指指點點。
有一天,他變得優秀,他成為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隻要想到他的眼睛,他依舊不能接受他。
他甚至痛恨他的優秀,如果他隻是一個無能的盲人,自己或許還會讓他在郎家的庇護下,混吃等死。
可是,他不是。
他像他的母親一樣優秀,他知道他總有一天走到所有人的面前,他總有一天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他的兒子。
他囚禁了他,五年的時間,他看着他像一個影子一樣,活在陰影裡。
他那顆恐懼的心,才慢慢的平息。
可是,他失蹤了。
他知道,他就是一隻狼,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隻不過,他以為以郎家現在的實力,即便他再怎麼優秀,也難以撼動郎家。
看來,他還是太大意了。
“生下你,我當時就應該直接弄死你!
”
中年男人表情抽搐,神色陰郁。
長卿下意識的握緊了顔朗的手,但是,他并沒有什麼變化。
“後悔藥難吃,現在不也有機會,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不過,我與你不同,我從來都不會做後悔的事情的。
”
顔朗笑逐顔開,好像聽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你母親那樣的人,怎麼會生了你這樣一個冷皿的魔鬼!
”
“可能是因為我的皿裡面有你的基因吧!
”
距離的這麼近,長卿能看到他的太陽穴在不停的跳動,憤怒在不斷的積累,大壩随時要坍塌。
“顔朗,你爸爸隻是太生氣了,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他還是愛你的。
”
“我不需要他的愛,你們現在不過是失敗者,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談愛的。
你們隻要明白,你們接下來要面臨什麼就可以了。
我姓顔,雖然身體裡有他的皿,但是,你們不會指望就因為他貢獻過一個精子,我就會放棄報複你們。
”
“你也有心愛的人,郎家就算是真的要毀掉,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你真的能保證,你能24小時的看好顧長卿嗎?
魚死網破的結局,你能承受的起嗎?
”
這三天,這個出生在富貴窩裡的中年女人把所有的不好的結局都想了一個遍,比起死,她更不能接受自己一無所有。
一個一無所有的朗太太,怎麼在京城這種富貴之地生存下去。
“我會24小時的看好她,你們也要24小時的看好自己的兒子。
畢竟,郎家是個物競天擇的地方,你們家的兒子别說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少一雙眼睛,在郎家這種地方,也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吧。
”
“你”
“你”
中年女人站起來,手指着顔朗。
“你敢!
”
“試一試就知道了!
”
“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就把你母親的骨灰拿出來沖到下水道裡。
你母親為了你付出了什麼,你心裡明白,她要是知道,你最後棄她不顧,你就不怕她每天晚上來找上你嗎?
”
“我母親會不會沒天都來找我,她告訴我,她不斷的提醒我她婚姻的失敗,她告訴我,當年自己被你逼得走投無路隻能離開京城。
你想扔掉她的骨灰嗎?
随意。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
你覺得這還能成為威脅我的籌碼嗎?
”
顔朗站了起來,牽着長卿的手就準備離開。
中年女人抓住了長卿的胳膊。
跟在顔朗後面精壯的男子走了過來。
“放開!
”
“媽,放開!
”
郎攸甯在保镖過來之前,強行扳開了母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