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敵人之間的牽絆
“雲先生說,你可以直接把這件事情推給警察,畢竟,這些錢,你确實沒有拿過!
”
“我知道!
”
“你現在提前補交,網民會覺得你做賊心虛,此外,錢都到位了,相關單位就不會重視這個案子。
”
“可是,我希望這個公司能幹幹淨淨的運行。
”
顔朗看到郎攸甯靠在自己的門口,經紀人下意識的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沒事,你忙你的去!
”
成綱就這麼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沒有争執,沒沒有沖突。
“郎總,想來驗收一下你的成果嗎?
”
“當然!
”
“很可惜,沒什麼用!
”
“這個我自然知道。
不然,這麼快就打敗你,讓我沒有什麼成就感。
”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聽說郎泰進了警察局,怎麼,你這個大侄子不打算把他撈出來嗎?
”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
“你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
“我從來沒覺得我和他在一條船上。
”
“哦!
也是!
他應該和你父母是一條船上的人。
聽說他和你父親關系挺密切的,你父母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坑我一把,他應該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吧!
”
“所以,你把他點了出來!
”
“當然,你爆出我偷稅漏稅,我把郎泰牽扯進來。
這樣,你就剩下兩條路,一條包庇這個變态,這樣你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一條,讓他自生自滅,這樣,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幫警察破了這偷稅漏稅的案子。
你父母的名聲,隻會更臭。
這樣,我們其實隻是打了一個平手。
”
顔朗心情不錯,他從酒櫃裡拿出一瓶洋酒,好心的給郎攸甯也倒上了一杯。
“如果你算錯了呢?
如果郎泰知道的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呢?
”
“無論他知道什麼事情,那肯定也是關于你們郎家的,這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什麼壞事。
”
“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你的?
”
顔朗放到嘴邊的酒杯停頓了一下。
他如墨般的眼睛,深的像黑色的深淵。
顔朗不再說話,他舉着手,看着陽光從指縫之間穿過,然後在茶幾上留下黑色的影子。
“知道又怎麼樣?
我如果告訴過你,我并不在乎,你信嗎?
”
即便是細微的一點兒變化,郎攸甯還是看到他的臉色有點兒蒼白。
他突然後悔,自己今天的行為。
郎攸甯想問他,當年他為什麼會離開郎家?
他更想确定,郎泰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不敢!
那些東西一旦被攤在台面上,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報複?
房間安靜的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我給你彈一首曲子吧!
”
顔朗坐在鋼琴前,他閉上了眼睛,雙手在黑白琴鍵上不停的飛舞。
一曲完畢,他依舊像是入定老僧般坐在那兒。
“直到這是什麼曲子嗎?
”
郎攸甯對音樂并沒有研究,但是,他能從這樂聲中聽到絕望和憤慨。
“命運交響曲!
”
顔朗走了過來,他坐在了老地方上。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嗎?
”
顔朗端着酒杯的手有點兒發抖,他以為這些事會跟着自己和郎家的父母一起下地獄的。
沒想到,現在知道的人竟然這麼多。
他是不是該殺人滅口啊!
想着,他又忍不住苦笑。
這世界上,不幹淨就是不幹淨,即便你清洗了,但那印記會印到你骨子裡去。
這也是為什麼他讨厭郎攸甯,并且想要把他拉下水的原因。
兩隻陰溝裡的老鼠的孩子,卻生活在陽光下,這怎麼能讓人不嫉妒。
郎攸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原本他還覺得郎泰的話并非全部是真的,可是,看到顔朗,他突然就相信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
”
郎攸甯站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你打算怎麼處理郎泰?
”
“我自有打算!
”
“你要是不把他撈出來,他手裡的證據可能會成為各大頭條。
”
“我說了,我會有辦法讓他閉嘴的。
”
“殺人滅口嗎?
”
“如果需要!
”
“那你這風光霁月的模樣,恐怕要生上污點了。
”
“我從來沒有你想的那麼幹淨。
”
“至少你比起幹淨,你生活在陽光下,而我生下來,能看到的隻有黑暗和絕望。
”
郎攸甯沒有說話。
來之前,他還想着怎麼把他弄的丢盔棄甲,現在,他發現,自己在憐憫他。
“郎攸甯,你在憐憫我?
”
因為喝了酒,他的臉有點兒發紅。
額頭上,竟然冒出細細的汗珠。
“當年的事情,是我母親的錯。
我不期望你原諒她,她已經死了,你應該繼續你的生活,而不是活在過去,這對你沒有意義。
”
“我見你母親的時候,她沒有親自向我道歉,認錯。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輕易就認錯了。
郎攸甯,你讓我怎麼繼續報複你呢?
”
他笑的,眼睛裡起了霧。
“保重!
”
郎攸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兒。
“你能除掉郎泰,你難道能把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都除掉嗎?
弟弟,别白費功夫了。
你父母和我一樣,我們都是要下地獄的。
”
“我自會有我的辦法!
”
“那祝你成功吧!
”
顔朗揮了揮手。
郎攸甯站在外面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發抖。
他原以為,隻要顔朗否定,那自己就可以讓郎泰在那裡面自自生自滅了。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不僅要把他撈出來,還要盡快。
柴海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和郎家的人緣分特别深。
剛送走顔朗,就迎了了翊坤的總裁郎攸甯。
隻不過與那位顔先生不同,這位郎先生一來,就要保釋郎泰那個變态。
“郎先生,他不符合保釋的條件。
”
“你們有直接證據嗎?
”
“這個不方便告知!
”
正當他們說話,一個帶着眼鏡的律師走了進來。
“這是保釋條令,上面已經簽過了,柴警官,可以讓人跟我們走了嗎?
”
柴海看着徐福來的簽名和公章印,心裡有一千萬個草拟嗎奔過。
但是,上面已經簽署了釋放條令,自己即便是再不樂意,也隻能接受放人了。
“錢交過了嗎?
”
“自然!
”
柴海拿着文件,慢騰騰的拖沓這步子,朝裡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