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這三天裡,紀天行沒有離開清風小院半步,一直在密室裡修煉。
雖然他後背和大腿上都有劍傷,有些影響行動。
但傷勢不影響他打坐修煉,更不會耽誤他汲取天地元氣凝聚劍氣。
他體内本就有六道劍氣,經過三天的苦修之後,終于又凝聚了六道劍氣。
如今他已成功煉出十二道劍氣,可以嘗試凝結劍胎了。
但是,紀天行閉關苦修了半天,連續嘗試了九次,也沒能結出劍胎。
每次他操縱劍氣進入經脈,向丹田處移動時,經脈都像是要被割斷切碎了一般劇痛。
畢竟,他凝練的十二道劍氣無比鋒銳,柔弱的經脈怎麼經得住劍氣切割?
紀天行強忍着淩遲般的痛苦,咬牙堅持了半天時間,渾身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失敗了,還把自己搞的十分狼狽。
他回到房間裡換了身幹淨衣服,然後去了一趟演武堂。
他在演武堂的大殿裡,悄悄用通靈石測試自己的實力等級。
結果令他既感到意外又十分激動,他竟然達到了煉體境九重!
短短三天時間,他就從煉體境六重升到了煉體九重,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隻差一步,他就能重回真元境了!
回到清風小院之後,紀天行就坐在房間裡沉思。
“如此看來,劍心之道第一層,正好對應武道第一層的煉體境。
”
“等我把十二道劍氣凝結成劍胎,應該就能達到真元境了,到時候劍胎就相當于我的丹田……”
就在他暗暗思索之際,環兒來敲門向他禀報消息。
“大少爺,豪少爺說他有要事找您,正在院子裡等着呢。
”
紀天行頓時一挑眉頭,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紀豪找我?
”
他皺眉想了一下,才對環兒說“讓他進來吧。
”
環兒應了一聲,不一會兒紀豪就走進了房間。
今天他穿着一身華貴的錦緞長袍,發髻還精心打理過,身上還有淡淡的花草熏香味,顯得愈發英俊貴氣。
紀天行坐在桌邊喝茶,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開口問道“老二,你找我有什麼事?
為何一身盛裝打扮?
”
紀豪面帶微笑的來到桌邊坐下,從寬大的袍袖裡取出一張紅色燙金字的請柬,放在紀天行的面前。
“大哥,我剛才收到了小王爺的請柬。
小王爺今晚在靈炎宮設宴,邀請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赴宴,互相切磋交流心得。
”
“大哥,今晚咱們一起去吧!
”
紀天行知道,紀豪口中所說的小王爺,便是當今皇帝最小的弟弟,洛炎王爺姬靈。
據說這位洛炎王爺先天丹田破損,自幼修煉武道就進境緩慢,更無法修煉内功存儲天地元氣。
所以,姬靈此生隻能是個煉體境的廢物。
但上天是公平的,剝奪了他武道修煉資格的同時,卻賦予了他傑出的智慧與謀略,更讓他修養成了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姬靈繼承親王之位時,皇帝把民風彪悍,最難控制的炎州和洛州封賞給他,作為他的世襲封地。
洛炎王之名也因此而來。
兩州約有兩千裡地域,五千多萬黎明百姓,還經常遭受鄰國侵擾進犯。
但姬靈接手洛、炎兩州之後,卻隻用了兩年便将其完全控制住,并設法擋住了鄰國的進犯。
這其中需要多少謀略和手段,可想而知。
除了謀略之外,姬靈在青雲國内德名遠播。
他以江山社稷為重,心憂百姓疾苦,又樂善好施,還禮賢下士,廣納人才……
總而言之,在青雲國人的眼中,小王爺姬靈就是個近乎完美的君子,也是千萬少女心中最尊貴的男神。
姬靈每年都會在靈炎宮設宴三次,款待青雲國的青年才俊,籠絡人心。
此宴既能給天才們切磋交流的機會,同時還能為青雲國吸納人才,所以也博得了龍門宴的美名。
龍門二字的寓意,就是參加過此宴會的天才,都能魚躍龍門,平步青雲。
青雲國的青年武者們,都以能參加龍門宴而自豪。
但紀天行隻在兩年前去過一次,然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當時他已有皇城第一天才的盛名了,根本不把那些青年才俊們當成對手,也不屑與衆人互相吹捧和交流。
後來姬靈給他發了兩次請柬,但他兩次都沒有去,姬靈便不再邀請他了。
想到這裡,紀天行瞥了一眼請柬,面色平靜的道“老二,你知道我不喜龍門宴的氣氛,這兩年從未去過。
”
“而且,姬靈隻邀請了你,又沒邀請我去。
”
紀豪的情緒有些興奮和激動,連忙勸說道“大哥,我知道你瞧不上龍門宴,但今晚不同啊!
”
“我聽說,這次龍門宴之所以提前一個月,是擎天宗的人授意的,而且擎天宗的人今晚也會到場。
”
見紀天行似乎有些意動,紀豪趁熱打鐵的勸道“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夢想拜入擎天宗,可惜沒能通過入門測試……”
“就算你的實力衰退了,可咱們去龍門宴上能見到擎天宗的人啊,或許事情會有轉機呢?
”
紀天行沉默着沒有說話,腦海裡又浮現出雲瑤和兩個擎天宗弟子的身影。
“難道他們來青雲皇城,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
他心裡暗暗揣測着,隻覺得今晚的龍門宴肯定另有玄機。
想到那個腳踏靈鶴翺翔于天空,絕色傾城的白衣佳人,他便情不自禁的點頭同意了。
“也好,今晚我跟你去。
”
紀豪見他點頭同意了,頓時露出了滿臉笑容。
“大哥,這才對嘛!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振作起來的!
”
他跟紀天行約好了今晚掌燈時分出發,便收起龍門宴的請柬,離開了清風别院。
……
淩家府邸内的一座小院裡。
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的淩芸菲,正坐在樹下捧着一本古籍看的入神。
忽然有一隻白色信鴿飛進了院子,落在她面前的石桌上。
淩芸菲放下古籍,疑惑的看了一眼信鴿,伸手解下信鴿腿上的一支銅管。
銅管裡有一張紙條,她打開紙條後,隻見紙上有一句話,卻沒有落款名字。
“紀天行今夜會去靈炎宮赴宴。
”
淩芸菲挑了挑眉頭,清澈大眼中忽然露出濃濃的冷笑與殺機。
“呵呵,自投羅網麼?
那我豈能讓你活到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