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7江湖毒瘤,從我做起(13)
“就是師父給我毒藥吃了第三個月啊,我以為這是我們師父收徒的優良傳統,師父種下毒,弟子回敬,互相較技。
那麼師父為何又要這般生氣呢?
你我都是惡人,自然不像尋常師徒,自然是要鬥智鬥勇,方能共同進步。
”
唐安理直氣壯,“就如同師父所說的,隻要弟子乖乖跟在你身旁,要服藥的時候你自然會給了,那這毒又有什麼危害呢?
所以師父隻要不離開弟子遠遠的,弟子自然就會和師父給我解藥一樣,我把解藥給你,咱們又是親親密密,共将惡名發揚光大的好師徒倆啦。
”
“放你特娘的狗屁,我給你的毒藥是随便制出來的,三四個月不吃也沒他娘關系,那你呢?
你就給我種的是什麼奇毒?
你自個早解了,我的呢?
這難易一樣嗎!
”黃三七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唐安聳聳肩,“師父,這話恕徒兒不贊同了,您下給我的毒是随随便便制出來的,那我給您的毒也是随随便便制出來的呀。
怎麼就得了個奇毒之稱?
您太擡舉它了,我從想藥方再制出來,不過花了前後一天時間。
”
唐安滿臉不可置信自己能這麼牛,說出的話能将人給氣的生生斃命。
“不會吧,不會吧?
師傅該不會沒有徒弟想的那麼厲害吧?
在毒這一道沒有走到極緻,原來隻是剛入門?
所以這麼簡單的毒藥也解不了,還差點被作徒弟的害得半死?
”
唐安一臉吃虧了,“第一次拜師沒經驗,唉,算啦,我就算是超級無敵大惡棍,但好歹還是人,還是要有那麼一點點基本的禮儀道德。
既然拜了師父,你縱然被我識破了武功勉勉強強,看家本領平平常常。
但兒不嫌母,徒不厭師蠢。
縱使以後惡名要靠弟稚嫩單薄的肩膀一力扛起,師父放心,徒弟不會丢下你的,以後也會給你養老的,您就安心的吧。
”
衣袂飄揚間,她身姿飄渺的落下地來,送上一個絢爛的笑臉。
黃三七頓時一個仰倒,直挺挺倒去。
唐安歪頭,滿臉無辜,“師父是太高興了嗎?
”
黃三七煞白的臉,頓時紅潤,再仰天噴出一口老皿後,又瞬間蠟白下去。
這一下傷勢可不輕。
唐安無奈地上前點了幾下穴道,又塞了一顆療傷的藥品,給這受不起打擊的師父續回了一條老命,然後拖着他老人家離開。
逐漸有敵人包圍過來,路過的石頭被道道勁風吹着,似自然地分布着,已是悄無聲息的布下了簡單的迷陣。
但這簡單也是分人而論。
青山城以南有一條水勢湍急險惡的大河,以此為據點是水龍派的地盤,被水龍派取名為水龍江。
此時兩岸十分喧鬧,勁裝急服、打扮利落的青年男女們密集,江湖上看得出名号的有不少幫派聚集在此。
這是水龍派一年一度江上競賽,又因為恰逢水龍幫幫主五十壽辰。
故此不少江湖高手前來拜壽,帶領門派中的傑出弟子,又成為數個門派友好競技。
當然雖是和氣,江湖兒女武道講究勇猛精進,自然沒有故作相讓。
故此江上比賽進場的如火如荼。
而在岸上高築的石台上,各幫派的幫主掌門人相貌打扮,各自不同,但無一周身氣場強勁。
“承蒙各位貴客看得起,這是難得的好事,自然得有彩頭,我水龍幫為東道主,此乃潛心修行于大都山脈元潤道人所特制的清心散。
”
水龍幫幫主一身深紫色長袍,面容紫膛色,此時粗犷的大笑,在圈椅旁的小桌上放上一錦盒。
“幫主大手筆,元潤散人不喜外人,一手高超煉藥術,武林中人誰人不知,既舍得拿出來,那在下也需得有些表示。
”
“這是我曾上荒蠻古林中獨鬥已是異變的獵豹猛虎肝髒,以密藥制成的外敷膏,貼至身,以煉體法門,當增強體質,反輔内功。
”
鐵塔般的大漢笑聲如雷,随手就擲下巴掌大壇形的漆木盒。
旁人聽了都面有動容。
“我們白鶴門不敵衆貴幫家大業大,倒是獻醜,此是我派重地培植的苦心草,後輩們修行内功時,最易受邪魔侵擾,苦心草含于舌下,精神常新。
”
身穿繪有白鶴長袍的白鶴派幫主,撫着垂于兇前的白須,含笑道。
他再看過水龍幫幫主制出來的錦盒,“不敢與元潤散人特制清心散相提并論,但若能兩相輔佐,當事人内功可一日千裡。
”
衆人都道白鶴幫幫主太過謙遜。
身着黑色武士服,面色冷漠的中年女子從身後侍從手中接過兩柄不過一尺左右的袖劍。
“我派祖師曾上天山采得精鐵,制成鎮派寶劍,此雙袖劍雖餘料所鑄造,乃入上品,難得精器。
”
女子掌側在劍柄上輕輕一碰,兩柄袖劍同時脫鞘而出,在空中劃出兩道劍芒,隐隐似有虎嘯龍鳴。
森冽的劍氣讓衆人眼中一亮。
此袖劍一出,當為衆寶之中最為珍貴稀罕之物。
衆幫主掌門兩兩對視,傳出爽朗的笑聲,他們目光同時落向下方的大江。
白浪滾滾中,成千數百的各派弟子踏着洶湧的浪花,力朝上流湧去。
各色身法、内功交彙在一起,氣浪似沖霄而上,真好一派熱烈軒昂氣象。
“這是哪派的弟子?
都已比試到一半,此刻才進河道,确實遲了。
”
白鶴門門主雙目精光閃閃,雖是所距甚遠,江上每個人的狀況乃至面上神情都逃不過他的銳眼。
在看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悠閑信步地拖着一張小木筏,再用纖細的雙臂,一把将木筏推入水中。
就這麼搖着長竿,好似下一瞬就要被因衆多武士比拼更加水勢猛烈的水花打翻,拖入水中。
衆幫主垂去目光,随後各自搖頭。
唐安劃着長竿,臨時制成的小木筏逆流而上,既是作為衆幫派比試的賽道,自然不隻是洶湧的水流。
這其中還有猛惡的鳄魚。
此時日逐向西,卻仍高挂天空之時,已是河道兩旁樹林開始蔓延出點點的白煙,霧氣開始漸長。
而此河道絕非以内功便可輕而易舉到達盡頭,比試進入最為激烈的中後段,更有競争者們開始與河道上拳腳比鬥,或以内功相拼。
唐安一竿敲過一頭嘗試撞擊她木筏的鳄魚,看過這一頭頭逐漸圍向自己的水中惡獸,卻是嘴角溢出笑意。
她身穿湖綠色的長裙,如雲青絲僅由一根素帶束着,立身于青煙綠霧中,更顯清新飄逸。
“水獸不過是稍稍添了些阻礙,即有寶物任取任拿,自然得經曆激烈的角鬥。
這些惡獸也是可憐,還是得稍稍增加一些磨難,才能讓各位幫主看得更盡興一些,拿出來的寶物也就不會有那麼點舍不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