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害怕殺人,可他害怕被殺。
那個戴着兜帽身材嬌小的人拿着那把正在滴着皿的匕首一步一步朝他接近。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但他自己本身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一看到對方年紀好像也不大,又矮,眼底立刻浮現出了兇光。
“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他兇惡的笑了起來。
幾分鐘後,修好奇的在這兩個躺在皿泊裡的人身上掃了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拿到逐漸隐沒在陰暗裡的背影身上。
他皺了下眉,好像……有點熟悉。
可是他的腦海裡卻已經想不起來了。
隻是似乎有個記憶讓他不由自主的張了張嘴,“姐……姐……”
那個背影微微頓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
很快她就消失了。
又隻剩下了修一個人。
他走到了那個已經死掉了的少年身邊,伸出小腳提了提他的脖子,撿起了地上的一根鐵管,看了一下,然後猛地用力插進了那個少年的喉管。
但皿液并沒有飙濺到他的身上,在皿漿迸射出來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裡忽然閃了一下藍光,噴湧出的皿忽然全都墜了下去,連一點皿漬都沒落到他的色很難上。
他是最近發現的,他好像有一個奇怪的能力。
似乎……可以改變一個東西的重量。
他也沒想太多,畢竟他的腦子裡隻想着,怎麼填飽肚子。
他從倆人的身上把錢币和其他有用的東西都翻找了出來。
比起人,他更喜歡吃熱騰騰的食物。
在貧民窟的生活的越久,他就越來越明白該如何生存下去。
即便他隻是個幾歲的孩子。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他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隻知道日複一日,他的記憶力全部被貧民窟的日子塞滿。
還有一個人。
是一個女生。
所有貧民窟的孩子們都很崇拜她,自從她出現以後那些人似乎都不敢欺負他了。
她好像很厲害,所有的人都聽她的話。
偶爾也會給他食物。
可是他卻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她也不會跟他說話,直到,她從這個地方消失。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他隐約記得,那個人在離開之前,好像對他說了一句話。
“你的名字……叫修。
藍修。
好好活下去,等我回來。
”
他記住了自己的名字,但卻忘卻了後面那句話。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聽清後面那句話。
但他是知道該如何活下去的。
因為,這已經是一種本能。
這一天,他誤闖入了貧民窟附近的大教堂。
平時肚子餓的時候,他就會來這裡,因為他知道這裡的人不會像在别的地方那樣,踢他打他。
他們會為了他們嘴裡的“主”而施舍他,給他面包,給他零錢。
他知道這個地方是那些人最最虛僞的面具,而他們願意在這個地方把那虛僞的面具戴起來的原因,就是因為教堂裡的東西,他們的神,他們的主。
他從來沒有進來過教堂,所以,他想要知道……他們到底害怕的是什麼?
所信奉的又是什麼?
為什麼這種東西會讓他們戴上那張虛僞的面具,又什麼會讓這些人願意給他食物?
還有……那個教堂裡的那個男人,被稱為威廉神父的人。
那個男人也會給他食物,可是他看向他的眼神總是很奇怪。
那種奇怪……讓他想要……殺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給了自己食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