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017章:天賦異禀
不得不說,林嶼的皮相是極好的。
他氣質高貴出塵,面孔溫潤如玉,長發束冠,發似墨玉肌膚細緻如瓷,即便見過各種形色美男的葉遲,也不由被他的皮相迷了眼。
但她很快就回了神,倒不是因為她視美色于無物,而是她看到了林嶼唇邊的那抹笑。
明明是如傳說中一般溫潤親善的笑容,可葉遲卻從中瞧出幾分兇狠來,仿佛是惡獸化成了人,即便僞裝的再無害,也讓人從骨子裡,感受到一抹寒意來。
通俗點講,這人像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離着還有三丈遠時,葉遲便帶着紅苕福身行禮:“臣女(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
林嶼緩步上前,薄唇微微揚起,伸手虛扶,語聲清冽又富含柔意:“你與孤之間,不必如此多禮。
”
聽得這話紅苕一臉笑意,而身為當事人的葉遲卻從腳底升起了一絲涼意。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又福了一福,這才起身。
林嶼的目光落在她面上,微微一笑,收了手。
他來到亭中涼亭坐下,長身似山卧水,優雅有度:“葉小姐請坐。
”
“謝太子殿下。
”葉遲心中有鬼,如今見林嶼并不如傳言中的那般溫潤無害,更是有些提心吊膽。
她戰戰兢兢的繞過林嶼身旁的石凳,坐在了與他相隔了一凳的位置上。
林嶼所坐的位置,乃是之前葉遲的,面前正放着半杯茶盞,一瞧便是有人用過的。
然而林嶼卻好似未見,徑直端起面前的茶盞飲了一口。
周遭的人都驚呆了,小全子更是如此,主子實際上是個什麼性格,他比任何人都知曉。
莫說是讓主子飲别人飲剩的茶水,就是穿在身上的衣衫被旁人摸過,主子也會立刻換下。
小全子在心中呐喊尖叫,穩了穩了,太子府終于要有女主子了!
林嶼放下茶盞,擡眸看向葉遲,隻見她粉唇微張,滿目驚訝,卻無一絲羞意,倒是她旁邊的丫鬟,羞的好似無臉見人。
林嶼在心頭冷哼一聲,是了,能做出那般事情的女子,又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羞澀,
林嶼從葉遲面上收回目光,擺了擺手:“都退下吧。
”
原本在涼亭外候着的宮女太監,霎時間退了個幹幹靜靜,小全子躬身後退兩步,見紅苕一動不動得杵在那,不由怨她沒有眼力勁,當下開口道:“廚房另備了些點心,還勞煩紅苕随雜家前去取些。
”
紅苕與小全子在昨日是打過交道的,隻不過那時是紅苕受了原主的吩咐,将小全子引開,她用的借口也是取東西。
如今聽得小全子的話,紅苕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心裡暗斥自己沒有眼力勁兒,急急忙忙随着小全子退下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個幹淨,林嶼這才重新看向葉遲道:“葉姑娘可知孤今日喚你前來,所謂何事?
”
葉遲頭皮有些發麻,擺出了一副無辜模樣,飛快的看了林嶼一眼,然後低下頭低聲道:“聽全公公所言,說是殿下欲送給皇後娘娘的皿玉镯失竊,有人說是臣女所竊,故而殿下今日喚臣女前來詢問。
”
林嶼看着她的模樣,隻覺傳言果然不可信,眼前這人,哪裡是個驕縱愚蠢的葉三小姐,這分明是一個膽大妄為,又極會做戲之人。
他微微斂眉,做出了一副苦惱模樣:“那皿玉镯是孤千辛萬苦才尋來的,可謂是價值連城,而且此物有些特殊,一旦戴上之後便無法取下,若要驗葉姑娘是否為偷盜之人,其實也容易。
”
“隻是不管如何,葉姑娘目前都是侯府嫡女,若孤帶衆人面前驗之,定會損了侯府及葉姑娘臉面,孤思來想去,此事還是私下進行較好,葉姑娘以為呢?
”
她以為?
她怎麼以為?
她還能怎麼以為?
若不是這個朝代沒有竊聽器,葉遲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了一個,否則,昨日在她與紅苕在馬車上的話,他怎麼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神tm價值連城、一旦戴上就無法取下!
這人,瞧着面冠如玉、溫潤有禮,其實是個實打實的黑心狼!
最最可惡的是,他的身份擺在那,無論她怎麼狡辯,隻要她腕間有着皿玉镯,他就能栽贓陷害給她!
葉遲深深吸了口氣,不死心的開口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進出身邊都有仆從侍衛相随,臣女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竊取那皿玉镯?
”
“手無縛雞之力?
”
林嶼的黑色眸子靜靜的看着她,唇邊露出一聲輕笑,意有所指淡淡道:“葉姑娘有沒有縛雞之力,你我都很清楚不是麼?
”
“咳咳咳!
”
葉遲被他這話,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嗆着,連咳了好幾聲,這才緩過來。
再擡頭時,面上已是紅豔豔的一片,不知是羞的,還是被嗆的。
行吧,論騷,她騷不過他。
話,幾乎已經攤開在了明面上說,葉遲紅了臉,目光撇向了一旁,以手掩唇輕咳一聲道:“不管殿下信與不信,昨日也是臣女第一次行那般之事。
”
聽了這話,林嶼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料到她竟然這般輕易的就承認了一般。
他收斂了目光,淡淡道:“是麼?
那葉姑娘還真是天賦異禀。
”
葉遲腦袋一抽,回了一句:“太子殿下亦是。
”
這話一出,林嶼的目光便是一頓,整個人也僵硬了一下。
一時之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葉遲咬了下唇,心中懊惱非常,她的腦子到底是有幾個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罷了罷了,人設已然已經崩了,葷段子已經走了兩個來回,他都沒跟她裝什麼和善可親,她也沒必要佯裝不知。
葉遲破罐子破摔,擡眸看向林嶼,正色道:“殿下日理萬機,着實沒必要同臣女打什麼啞謎,皿玉镯臣女确實有,但這皿玉镯是不是殿下所丢的那一隻,殿下與臣女都心知肚明。
”
林嶼聞言微微挑眉,收了面上笑意,輕哼一聲:“你膽子倒是大。
”
“臣女不敢。
”
葉遲嘴上說着不敢,面上卻沒有多少不敢的模樣,隻略略垂眸低聲道:“且不說殿下如今拿捏着臣女的短處,就說殿下是君,臣女是民,能為殿下所用是臣女的福分,殿下有何吩咐直言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