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面包車之間是男人特意選好的監控死角,他在這塊兒做了不少交易,警惕性放松了不少,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見買家有了意思,他笑的更是殷勤,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包的透明密封袋。
看到裡面裝着的白色粉末,另一個男人眼神貪婪地注視着他,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塞了過去。
看見那厚厚一疊紅票子,何昀越眼睛都紅了。
他如今缺錢缺的厲害,以至于看到錢心中就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渴望。
救祁菲需要錢,救公司也要錢,沒有錢他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失去了養尊處優的境地,他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确。
遠處進行交易的兩個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正在看他們,回頭慌裡慌張地望了一眼何昀越後,轉身就分道揚镳。
在東皇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這樣的交易再正常不過,隻要小心一些,根本出不了什麼問題。
如果他也能……
再轉回來頭時,何昀越的眼眸裡湧上了一抹渴望,像是聞到了皿腥味的狼一般,帶着铤而走險的瘋狂。
銀色的跑車一聲轟鳴,如同閃電一般竄了出去,向着城市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傍晚正是下班高峰期,越靠近市區路上堵的便越加厲害,等到何昀越趕到目的地時旁邊的路燈都已經亮了,就連夜魅也亮起了燈。
昏黃的燈光給這間酒吧染上了一層暧昧,何昀越卻恍若未覺,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夜魅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空氣中流動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酒香,台上有流浪歌手握着話筒唱着悲傷的英文歌,卡座上三三兩兩的人舉着一杯酒懶散地交談着,就算何昀越突然闖進來也沒人多看一眼。
夜魅吧如其名,它在晚上和在白天完全是不同的一副狀态,現在如此安靜隻不過是時間還不夠遲罷了。
何昀越熟門熟路和走到吧台邊上,問那身穿西裝馬甲:“秦濤在不在?
”
侍者不動聲色地擡起眼皮看了一眼他:“您說什麼呢?
”
何昀越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額頭,再度開口時将聲音壓低了一些:“我是何昀越,我找他有事,他現在是不是還在老包廂?
”說話間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一疊錢,悄悄給侍者塞了過去。
侍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反手就将錢卷進了袖子裡。
既然是個懂規矩的,想必也知道秦濤的身份,至于他找秦濤什麼事他可就不管了,隻要不是秩序員來抓人就行。
何昀越熟門熟路地上了三樓。
今天跑了太多地方,他實在是有些疲累了,可眼下這個又是他必須提起精神來打交道的,因為這關乎着能不能把祁菲給救出來,以及能不能保住何家。
站在一間包廂前,何昀越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乍一看之下這間包廂似乎沒什麼出奇的,但隻有懂行的人才能明白裡面坐的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嘩啦”一聲,包廂的門被人從裡面粗暴地打開,一個彪形大漢居高臨下地盯着何昀越,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後才朝後喊道:“濤哥,有客人找你。
”
他認得何昀越,也清楚這些富家子弟一般都不願意跟他們扯上什麼聯系,這會兒過來肯定是找秦濤有事。
“是何少啊。
”秦濤翹着二郎腿,指尖夾着一支煙,從手下人讓開的門口看見了何昀越,“快進來坐吧。
”
何昀越走進去,毫不客氣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秦濤眯着眼看了看他,把煙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裡摁滅:“何少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看着對面人擡起來的眼眸,他笑道,“我可不認何家現在這樣子,何少還有閑情逸緻來找我喝酒。
”
他與何昀越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酒肉朋友,偶爾聚在一起喝個酒走個過場還可以,不過今天要是來找他幫什麼忙,恐怕是真打錯了主意。
“我今天的确是有事情來找你的。
”何昀越轉頭看了一眼包廂裡的其他人。
這個包廂裡除了秦濤以外還有幾人,身上都有一種陰冷狠戾氣息。
但秦濤絲毫沒有要清場的意思:“何少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幹我們這行,能留在身邊的都是親信,他們知道也無妨。
”
知道秦濤沒有将他放在心上,但他今天遇到的糟心事兒多了去了,這會兒也隻是臉色沉了沉沒多說什麼,反而下了決心:“我想跟着你幹,你的團隊加我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