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四點半,大家就陸續起床準備集合了。
阮懿和團隊裡僅有的幾個女孩子一起睡了同一頂帳篷,幾個人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去集合了。
阮懿剛到集合點,就被江妄叫過去了。
他們兩個人原本就說好要一起行動,阮懿便落落大方地走了上去,跟江妄聊起了今天的安排。
昨天就已經說好了,今天的路線全部都聽江妄的。
阮懿沒什麼意見,她個沒經驗的小白,跟着江妄才是最好的選擇。
十月份的早晨,山裡溫度有些低,阮懿套了一件外套,背着雙肩包,手裡拿着網跟江妄一起往裡走。
青岩山沒有被過度開發,好處是足夠原生态,但随之而來的缺點就是路不好走。
山路蜿蜒崎岖,幾乎沒有成形的路和台階,對體力是莫大的考驗。
雖然阮懿穿了徒步鞋,但走得還是有些艱難,跟年輕體壯的江妄比起來,她的速度像是蝸牛。
江妄很快就把阮懿甩出了一大截,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之後,江妄回頭看了一眼阮懿,毫不客氣地嘲諷她:“你這個體力也太差了吧?
”
阮懿:“……”
這話她不好反駁,她從來都不是喜歡運動的那類人。
江妄雖然嘴上在嘲笑她,但到底還是大發慈悲停下來等她了。
這樣的過程反複了幾次,阮懿覺得有些不适合,便提議:“要不然你先走,咱倆分頭行動吧,我跟在你後面,能抓幾隻是幾隻,别的就靠你了。
”
江妄摸摸下巴,“那你還得再請我吃幾頓飯吧?
”
阮懿:“沒問題,你加油。
”
江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小心點,這裡有的坡很陡,掉下去要出事的。
”
阮懿:“嗯,我會小心的。
”
江妄瞧着阮懿也不像是那種大大咧咧不長心眼的人,便就此跟他分開了。
江妄走後,阮懿停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行動。
之前沒爬過山,把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太陽逐漸升起,山裡的氣溫升高,到中午的時候已經是烈日當空。
阮懿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外套都濕透了。
她喘着氣停下來,摘下書包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蹲在地上休息了幾分鐘。
可能是蹲得太久了,起身的時候又過于突然,阮懿隻覺得眼前一黑,接着是一陣天旋地轉——
意識消失之前,她隻記得那股強烈的失重感。
——
再次清醒過來,首先鑽入鼻腔的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阮懿下意識地想要擡起手來揉眼睛,卻感受到了胳膊上的劇痛。
“你終于醒了!
”她聽見一陣腳步聲,接着是一道驚喜中略帶沙啞的感歎。
阮懿循聲看過去,視線漸漸清晰,她看見了床邊的江妄。
阮懿絞盡腦汁回憶,都想不起來後面的事情:“我怎麼來醫院了?
”
“你還好意思問我。
”江妄有些兇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我找你半天找不到,回去看了一趟,過幾天就該有警察叔叔去收屍了。
”
阮懿本來覺得他的說法有點誇張,可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又覺得他沒說錯。
阮懿:“我都哪裡受傷了?
”
江妄掰着指頭數:“腳腕扭傷,小腿肌肉拉傷,左邊膝蓋擦破大概半米,胳膊皿肉模糊……哦,可能還有點腦震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