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星怔了怔,扭頭看向顧景琰。
後者低垂着眼,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
“雖然是你提了情人節領證,但我覺得,結婚的事,還是應該由男人主動。
”
“我們認識的時候,彼此不算了解,那場婚姻開始得匆匆忙忙,我不夠成熟,也不夠細心,沒能及時發現我們婚姻中的症結,讓你戰戰兢兢沒有安全感,最後慘敗收場。
”
“我以前總以為,婚姻就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我給你尊重,給你想要的一切,忠于婚姻,相伴到老就好,但我後來才明白,如果隻是這樣,那麼這個人是誰都好。
我非你不可,隻是因為我對你有情感需求。
”
“我希望你眼裡有我,更希望你心裡有我,隻有我。
”
“從我……從我知道中藥的事,我就一直很害怕,我怕你不願意原諒我,怕我永遠失去站在你身邊的資格,你答應和我交往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
顧景琰抱緊她,輕聲道,“你一直都比我勇敢,我們之間每一步的推進,都是你的一場豪賭,我不會讓你輸的,你信我嗎?
”
韓若星眼睛潮濕。
顧景琰的戒指并沒有給她套上,而是一直停留在她的指尖,隻要她拒絕,不管他多麼失望,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顧景琰一直都是個很自信的人,他的自信來源于他的業務能力,和見識學識,她從來沒有見過顧景琰在大場合上怯場,在發言時候緊張。
但是此刻,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顧景琰的緊張與不安。
他呼吸略微急促,耳朵也紅得厲害,握着她的那隻手,汗涔涔的,仿佛賽場上的選手等着裁判宣讀最終的成績。
韓若星垂下眼簾,輕輕将手指穿過戒指的圈口,一直滑到骨節下方。
鑽戒嚴絲合縫,明顯是量了她的指圍量身定做的。
她擡起手,看着手指上的鑽戒,忽然道,“這個戒指花了多少錢?
”
顧景琰……
這是提錢的時候嗎?
“不貴。
”
“不貴是多少?
”
她刨根問底,顧景琰沒辦法,隻能實話實說,“跟上次那個差不多。
”
韓若星頓時一天心疼,“那你何苦再訂一個,把那個拿來不就行了?
反正都是你買的。
”
顧景琰抿唇,“我要真拿那個過來,你會說:哦,結個婚連個新戒指都舍不得買,嫁過你一次,再嫁在你這裡就不值得你花費心思是不是?
”
韓若星被噎了一下,“我……我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嘛?
你要是提前跟我說,我肯定不會讓你買新的,奶奶說你在公司又注資了不少,正是用錢的時候,你還花這種地方。
”
顧景琰輕笑一聲,摟住她,“還沒嫁過來,就開始幫我省錢了?
”
韓若星嘴硬,“我是擔心自己嫁過去,生活質量下降。
”
顧景琰親了親這個口是心非的女朋友,“不會讓你跟着我受苦的,我舍不得。
”
韓若星靠在他懷裡,陽光暖暖,心裡軟軟。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道,“你給我轉的錢,我都沒動,你要用的話,我轉給你。
”
“不用,”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那個是給你傍身用的,我已經委托律師出了贈予合同,有了這筆錢,無論将來出了什麼變故,你都有底氣離開任何讓你不舒服的環境和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