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琰差點沒繃住笑出來,他故作高冷的瞥了喬若星一眼,不甚滿意道,“我要的是發嗲,不是發癫。
”
喬若星嘴角抽了抽,“顧景琰,你别給我得寸進尺!
”
顧景琰立馬找到了開火的目标,“你對我的耐心,連一分鐘都持續不到,你對他可是從頭耐心到尾。
上回在老宅賽馬,明明我摔得更重,你拉着他頭也不回就走,你不覺得你對他的關心過頭了嗎?
”
喬若星一愣,“你不是好胳膊好腿兒站起來了嗎?
”
顧景琰立馬變得無比委屈,“我胳膊都脫臼了!
他才是,就磕破了點皮,你們走到診所傷都結痂了吧!
”
喬若星……
“你當時幹嘛不說啊?
”
原本都已經自我消化的事,被喬若星這麼一問,真是越想越委屈。
“你沖過來就對我發火,埋怨我帶他賽馬,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在我身上,我怎麼說?
”顧景琰垂着眼,“你那時候那麼恨我,我說了你也不會在意。
”
喬若星張了張嘴,半天才道,“我确實不知道你受傷了,但我也不全是因為莫律師受傷才那麼說你,我是……後怕。
”
顧景琰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她心髒幾乎驟停,直到看着他從地上站起來,朝他們走來,她才大松一口氣。
沖顧景琰發火,一是後怕,二是讨厭自己離婚後還在意顧景琰的安慰,兩種感情矛盾的糾結着,讓她忍不住對顧景琰惡言相向。
顧景琰怔了怔,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泛起柔軟,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摩挲着,低聲道,“算了,原諒你了。
”
喬若星?
她并沒有道歉的意思好吧,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下回不許對他那麼笑。
”
喬若星無語,“我下回見面都躲着他好不好?
”
顧景琰點頭,“這樣最好。
”
喬若星錘了他一下,“醋一會兒就行了,你還來勁了。
我不是對他特殊,我是覺得他可憐,”喬若星頓了頓,“你知道他身上的傷吧?
大片大片的燒傷。
”
顧景琰身形一頓,神色微斂,沉聲問,“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傷?
”
喬若星脫口而出,“他給我看過啊。
”
顧景琰黑了臉,咬牙切齒道,“他給你看過?
怎麼看的,在你面前脫衣服嗎?
”
喬若星嘴角抽了下,“你想什麼呢?
之前我們不是帶着太爺爺去遊輪玩嗎,莫律師……”喬若星頓了頓,“他洗手的挽袖子的時候我看到了。
”
顧景琰注意到她話裡的停頓,打量着她的表情,冷哼道,“是給你做意面的時候挽袖子,你看到的吧?
”
喬若星……
她忽略顧景琰的陰陽怪氣的醋意,繼續道,“你說他那麼年輕,一身燒傷留下的疤痕,還有頭風,前幾天又聽你說他小時候目睹弟弟去世,我真的覺得他挺可憐的,但是他人又那麼樂觀,說話也是溫溫柔柔,我跟他說一句重話都要自責好久,哪裡好意思對他大呼小叫。
”
顧景琰表情有些奇怪,張了張嘴,半天才道,“他跟你說他的傷怎麼來的了嗎?
”
喬若星搖頭,“沒說,他好像記不太清還是怎麼的,感覺挺排斥那段記憶,不過也正常,我也不願意想起我和我媽出車禍那天的事,那種痛苦的記憶如果能從腦子裡摘除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