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謹王雲沐風夫婦便來了。
他的腿傷已經好了許多,走路基本沒什麼大礙了。
情緒病也有進展,藥物控制是有用的,至少他晚上能睡着,偏激極端的想法,在服藥期間不曾發生過。
但是,藥物也給他帶來了比較大的副作用,他終日懶洋洋的,沒什麼力氣,困倦,饑餓。
錦書讓他可以開始慢慢地運動起來,但不能太劇烈,因為腿傷剛痊愈沒多久。
他們離開之前,甯慢慢握住錦書的手,熱淚盈眶地道:“他能睡着,能正常地跟我過日子,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而他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姑娘。
”
錦書搖搖頭道:“不,你說錯了,他最大的幸運,是娶了你這位王妃。
”
雲沐風悄然握住了王妃的手,投去深情注視,然後一同緻謝離開。
看着這對小夫妻,還沒來得及唏噓一句,紫衣便說居大夫已經到了,問什麼時候出發。
錦書喊了辛夷,便疾步出去了。
早一點去,希望攝政王他們今日沒出門,能見上一面。
居大夫今日還比較鄭重的,因為他做好準備,今天是要動那個手術,畢竟姑娘過幾天就要成親了。
而動了手術之後是要躺幾天的,他算過日子,如果再拖延一天都要影響她大婚。
最好是今天能動,既不影響病情,也不影響大婚。
結果在馬車上,他聽得姑娘說今天他才是主診大夫,姑娘是帶他去的。
居大夫詫異得很,“為什麼?
你的醫術比我高明,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嗎?
”
錦書笑着說:“您成名已久,他們相信您啊,沒事,反正我也是您的弟子。
”
“你這是鬧着玩的,小老算得了什麼師父啊?
”居大夫坐直了身子,認真地道:“昨晚不就說好了麼?
你能治,你出手啊。
”
“但要先讓他們相信啊,所以今天您配合一下。
”
居大夫道:“他們也是的,都到京城了,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蜀王不是一直陪着他們嗎?
怎麼沒跟他們說你的醫術才是最好的?
”
錦書失笑,“居大夫,這話從您嘴裡說出來可不妥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怎麼會讓我立功?
他巴不得我們蕭王府完全與使者團不來往呢。
”
居大夫道:“他舉薦你也有功勞啊,算了,不說他,晦氣。
”
實力使然,讓所有人都讨厭他。
今天錦書的運氣很好,使者團沒有出門,正确說來,他們才剛回來一會兒。
昨天,雲靳風先帶着他們去了國子監,然後去了魏國公府吃宴席,魏國公自然是好招待的。
找了戲班和舞姬,通宵達旦地飲酒作樂。
而雲靳風則帶着魯王世子出去了,至于去了哪裡,也沒說。
錦書想着使者團今日應該是要補眠的,或許見不到攝政王了。
不過,領着他們進去的掌事姑姑卻告知,說攝政王還沒就寝,等着姑娘和居大夫呢。
掌事姑姑帶他們到了靜明園的正廳,等了一會兒,攝政王夫婦便帶着世子來到。
錦書坐在正廳左側椅子上,見他們來了便站起來,眸光首先落在了攝政王的臉上。
正如少淵所言,他半邊臉被毀,傷痕猙然,另外一側臉龐卻安好無恙。
他身材高大,和少淵差不多高度,但要比少淵橫壯健碩一些,氣場十分強大。
他沒有看錦書,而是看向了居大夫,且進門便拱手抱拳,含笑道:“這位就是居大夫吧?
小王久仰大夫已久,今日終于得以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