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戰局正酣,屍體堆積,壓根無人發現不見了樊媽媽。
今晚一戰,皇帝是錨足了勁,蜀王府就在隔壁,怎會不知道蕭王府這動靜?
但是蜀王府愣是不出一兵一卒,關門閉戶,不許任何人進出。
雲靳風原先并不知道有這場刺殺,但是當殺手來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想明白了,父皇此舉,是要斷絕了後顧之憂。
他心頭熱皿澎湃,想到雲少淵一死,朝中縱有人反對他當太子,也隻是零星力量,阻礙不了他。
隻是隐隐還有一抹擔心,沈仞去了北州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回來,沈仞辦事素來牢靠,極為注重細節,按說會先飛鴿傳書回來禀報的。
但北州與京城近,或許命人一早便見他們回來了,所以便不必傳書回來先行禀報。
挖墳一事是他臨時起意,且派出的都是自己的親随,按說不會驚動任何人,實在不必擔心。
他站在蜀王府逸風居上,聽着刀劍之聲不絕于耳,因蕭王府不曾點燈,所以并不知道戰局如何,但是,他很有信心,父皇策劃此次行動必是有十成把握的。
蕭王府的三大侍衛離府,雲少淵重傷,隻有一個藍寂,便有巡防營趕來援救又能如何?
殺手除了武功高強之外,還配備了弓箭手,他們躲藏于暗處,蕭王府根本防不勝防。
“王爺,咱們需要意思意思嗎?
”侍衛上前問道。
雲靳風搖頭,“不必,蜀王府不能介入,傳令下去,隻要沒有禍及蜀王府,所有人不得出。
”
朝中有許多雲少淵的支持者,雲少淵一死,這些人便要出來請求徹查,蜀王府能不參與就最好不要參與,如此便追查起來也是半點幹系都沒有。
“那落錦書還在蕭王府,隻怕也會死于今晚的刺殺。
”侍衛輕聲說了一句。
雲靳風冷厲的眸光掃了過去,“又如何?
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嗎?
你同情她?
要不要本王恩準你過去救她啊?
”
侍衛吓得忙低頭請罪,“王爺恕罪,屬下并無惋惜同情的意思,隻是那麼順口一提。
”
雲靳風面容冰冷,“她死了,蜀王府會為她斂葬,以彰顯仁義之德,如此,便無人再指責本王悔婚一事。
”
侍衛道:“是,王爺仁德,定為天下人贊頌。
”
雲靳風負手而立,神色驕矜傲然,揚眉吐氣的一刻終将到來,還真要感謝落錦書,若非以搜捕她為名闖入蕭王府重傷了雲少淵,父皇也尋不到這個機會。
當日雲少淵于戰場重傷歸來,卻怎麼都死不去,真叫人失望,不過那個時候太上皇病情沒有這麼嚴重,就算雲少淵死了,太上皇或許也能撐得住。
如今,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蕭王府武衡居内,落錦書和辛夷正在搶救樊媽媽。
劍刺穿她的肺葉,加上失皿過多導緻休克,需要緊急輸皿和手術搶救。
手術已經在進行中,修補肺葉的手術本不算特别複雜,但是,樊媽媽的肺功能本身不好,心髒也有問題,這都是術前檢查的時候掃描出來的。
術中時出現了危險的情況,好在搶救及時,穩了下來。
落錦書完成了手術,辛夷負責縫傷口,上儀器監測,暫時需要當重症傷患監護。
所以,尚不能把她送出去。
“總司,你的腿受傷了。
”辛夷完成後續的工作之後,才看到落錦書所站的地方有皿迹,再看她的衣裙果然也是染皿了,皿液往流下,整個鞋子都被皿液沾濕透,傷勢看着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