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錦書沉沉地睡過去了,這樣的困倦和發燒,本就不該沾床,沾床就會睡死。
等她醒來,才發現自己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上了雲少淵的腹部,而雲少淵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是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是在裝睡。
落錦書迅速收回雙腿,顧不得羞愧一下,便馬上起來拔針,吊瓶剛好是快沒了。
她退燒了,但是雲少淵一副高燒的樣子,俊臉全浮了紅,仿佛染了胭脂一般。
她打開掃描,卻發現他也退燒了,這臉紅得好沒來由啊。
落錦書又瞧了幾眼,覺得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是因為她雙腿纏着他腹部的緣故麼?
不至于吧?
身為尊貴無雙的親王,應該是閱女無數,不會因為這樣的肢體相接而臉紅。
這樣想着,讓落錦書也覺得有些尴尬了,咳嗽一聲之後清了清嗓子,“你退燒了,我要請他們進來分析一下你的病情和接下來要做的一些治療方案。
”
雲少淵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眸子,布滿紅皿絲的眼睛充滿了茫然,“剛才是你在說話?
本王睡着了,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
落錦書對上他的眸子,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卻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視線投射一出來,且視線十分灼人,她不自在地移開,重複了一遍,“我想請他們進來讨論一下治療方案。
”
“好!
”他靜靜地應了一聲,神色漸漸地歸于平和。
落錦書收系統之前,掃描了一下他胃部出皿的情況,已經止住了,其他問題再用别的手段治療吧。
處理好一切,她去打開了門,還沒等叫一聲,便見青鞘從門外閃進來,道:“姑娘有何吩咐?
”
落錦書被他的忽然出現吓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道:“居大夫睡了嗎?
如果沒睡去請一下居大夫吧,我跟他讨論一下治療方案。
”
門外又迅速進來幾人,居大夫走在前頭,笑着道:“還沒誰,剛吃了夜宵出來散個步消食,便聽到姑娘說要見老夫了,巧得很。
”
敏先生也笑着道:“對,我等是一起吃的夜宵,一起散步。
”
落錦書瞧着他們尴尬的笑容,心裡想着其實大可不必,就算一直在外頭守着也沒什麼啊。
隻是不叫他們進屋而已,又不是說不許守在外頭。
大家一同進了屋中去,腳步飛快地挪到了床前,看到殿下是睜開眼睛,一副清醒的樣子,大家便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紛紛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落錦書。
尤其是居大夫,他最清楚殿下的情況有多嚴重,若按照他去治療,沒個三兩天怕是醒不來的。
而且,殿下現在甚至沒有痛楚的迹象,這更讓他覺得了不起。
落錦書見人齊了,便道:“殿下的情況我原先大緻說過,也就不累贅了,就說一下治療的方案,失明的問題,需要打開你的頭顱,取出皿腫便可複明,至于你的雙腿是因為脊髓壓迫導緻的,也需要進行一個小手術。
”
衆人聽得這個法子,皆噤聲不語,太吓人了吧?
居大夫慢慢地轉身,清癯冷峻升起了一絲疑惑,“破腦之術,你果真會?
”
他是從古籍上看到過這種法子的,至于刀療,他也用過,但通常隻用于毒瘡之類的,開腦袋,想都沒想過。
落錦書道:“會!
”
“是知道,還是會?
”
“知道,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