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于恐懼。
元霜握緊了傘,連嗓音都在顫抖,“……我不會的,過去是我不對,給你造成了困擾,對不起。
”
撐傘站在風雨裡,她瘦弱到營養不良的身體藏在寬大的衣物中,風吹過,褲腿都是空蕩蕩的,說話時顫顫巍巍,哪有還半點周大小姐的風采。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方元霜在姓周時,目中無人,野蠻嬌憨,仗着家裡的寵愛連周嘉也這個哥哥都敢辱罵,段寒成也要因為周家與周嘉也的緣故讓她三分,她在睦州橫行霸道,惹是生非,沒人不怕她,不厭惡她。
這才三年。
失去了周家庇護與光環的她,竟然活得還不如街邊一條流浪狗,甚至學會了求饒。
段寒成邁步向前,眸光平視,與方元霜擦肩而過,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比周嘉也的直言不諱更有殺傷力,“走了,免得被不幹淨的東西髒了眼睛。
”
周嘉也哼笑一聲,催促元霜:“還傻站着幹什麼,快進去。
”
“哦好……”方元霜回了回神,忙跟了上去。
在跨過那道門檻時,腳下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她往前一摔,下巴撞在地上,後槽牙狠狠一疼。
前方,是周嘉也的嗤笑聲,笑她的狼狽滑稽,落魄丢人。
這一幕,周母看到了。
她坐在正前方的沙發上,雖然于心不忍,但還是克制了站起來要扶元霜的沖動。
方元霜拍了拍衣擺,屈膝站了起來,沒有因為周嘉也的故意為之大發雷霆,她像是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不過三秒鐘,就恢複如初,還道了歉,“……不好意思。
”
周嘉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挂在唇邊的笑掉了下來,語氣更沉,“丢人現眼,還不進來。
”
在睦州,唯一還記得方元霜,還想她的,隻有周母了。
走到她身邊,元霜弓着脖子,睫羽微垂,語調與面對段寒成時一樣,有着不易察覺的距離感,“樊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