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如既往地呈現出了他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翌日上晌,韓陌還在街頭調解兩家熊孩子打架引起的糾紛,東宮太監就到了國公府傳話,随後宋延就把消息送過來了。
韓陌旋即把手頭事交給宋延,駕馬前往宋家。
自然離吏部下發委任令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卻不耽誤韓陌先去蘇家通氣。
蘇绶昨日與徐氏吵了一架,随後一直沒有再交談。
自然與妻子不能取得一個較好的交流方式,也讓他感到頭疼,畢竟娶妻并不真的隻是為了傳宗接代,從男主外女主内的傳統而言,房裡一應事務都是妻子在打理,是少不了需要有交談的。
但是蘇绶并不願主動攀談,他曆來是這樣的,前後他也做了十五年的丈夫了,真正與妻子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與謝氏……與謝氏壓根就沒有形成過好好說話的習慣,一直是要麼回避不說話,要麼就是争執,這樣的習慣帶到了如今……不,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女人都那麼難說話呢?
他都已經說過了,婼姐兒不能嫁張家,蘇家不需要這樣去攀附,她怎麼還一味地逼着他把蘇婼嫁個好人家?
難道寒門士子就不行嗎?
一定要鐘鳴鼎食之家才可以嗎?
如果萬一蘇家也沒落了,到時候蘇家子弟連娶妻的資格也沒有了嗎?
他在外任職多年,結交的多是寒門學子,他并不認為他們就沒有好的前途。
到底是頭發長,見識短,計較這些。
晌午下了衙,遊春兒跟着他到書房來了:“老爺,太太今日請了江大人的夫人上門作客。
”
“哪個江大人?
”
“就是老爺在大理寺的同僚江枚江大人啊。
”
“請江夫人何事?
”
“前些日子江夫人曾來遞過媒帖,太太乃是為了這事請江夫人來。
”
蘇绶聞言凝眉:“江家給誰說媒?
”
“便是光祿寺少卿呂佩呂大人的長子。
”
“……呂家?
!
”
……
“呂家?
!
”
绮玉院的蘇婼聽到這兒,也快驚掉了下巴。
“就是呂家,遊春兒剛才親口說的。
”
蘇婼隻覺頭皮發麻,呂家這一世到底還是找上門來了。
這怎麼能答應呢?
“我去瞧瞧!
”
她拿着絹子出了院門。
前院東邊的小花廳裡,徐氏已經與江夫人走了一輪寒喧。
徐氏步入正題:“前些日子你送來張媒帖,我看了看,隻見上面講這呂家的大公子才華卓絕,不知你親眼見過不曾?
”
江夫人抿唇笑道:“怎麼沒見過?
這呂家公子年紀輕輕就考了舉人,明年二月就要下場赴試,好幾位老師看過他的文章,都說了,金榜題名是極有把握的。
這呂公子啊就是上進,兇懷大志,比起那些個隻會坐享祖蔭的世家子弟不知強到了哪兒去!
要緊的是他相貌也是極好的,配你們家婼姐兒那是剛剛好!
”
接下來便又說了一籮筐呂淩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