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内确實沒有那麼多現銀,管事的隻能去城中其他錢莊換現銀。
因不方便說出柳雲湘的身份,管事隻能将郡守家的事說出來,那些錢莊東家得知後,紛紛拿出現銀兌換。
“胡郡守是清官,是為民做主的好官,他有難了,大家都願意幫一把。
”管事一邊和夥計們将銀子碼到箱子一邊說道。
等清點好了,管事請柳雲湘往外走了兩步,“長公主,這段時間西南這片不安穩,要不要往金安送個信兒?
”
柳雲湘搖頭,“不用,皇上知道我來這裡了。
”
管事點頭,“那便好,若有什麼急事,也可讓人往我們錢莊送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送去金安給侯爺的。
”
“好。
”
柳雲湘正要離開,又想到了什麼,“對了,裴侯府在良山郡可有鋪面,等我到了那邊也好方便傳消息。
”
她預感到良山郡那邊水可能比較深,沒準兒需要外援。
管事搖頭,“沒,我們在良山郡沒有鋪子。
”
“呵,你們侯爺吹牛的時候可是說了你們裴氏的生意遍布北金各個地方呢。
”
“哎,這良山郡啊,排外。
”
“啊?
”
“不好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
柳雲湘當下也沒時間多問,先帶着十萬現銀回胡家了。
看到這一箱箱的銀子,胡郡守既不敢相信又有些腿發軟。
“若真給那群強盜搶走了,我一輩子也還不清啊。
”
柳雲湘笑,“若真被他們搶走,追不回來了,我便将這筆賬算到那群強盜頭上,胡大人放心就是。
”
“不可不可,夫人是為了幫我們,我們怎能忘恩負義。
”
“不過是一些錢财,不打緊的。
”
嚴暮和胡郡守已經制定好了方案,由他送銀子去蘭花山,而胡郡守暗中布置官差,同時與良山郡的官衙聯手,争取這次将這群匪盜一網打盡。
“這蘭花山在兩郡交界處,我們必須得跟良山郡打好招呼,不能像上一次一樣被他們逃去良山郡,而我們受限無法追擊。
”胡郡守道。
柳雲湘點頭,想着兩個地方的官府聯手追擊強盜,總比孤立無援的好。
“我會要求先看到令媛再交出贖金,所以你們一定要利用好這個機會,截斷他們逃走的路。
”嚴暮指了指一條山路,同時也指向另一邊林子,“這裡也要做好守備。
”
“好,我知道。
”說着胡郡守站起身,打起精神來,“我已經讓手下去蘭花山布控了,現在我親自去一趟良山郡。
”
“時間不多了,胡大人快去吧。
”
柳雲湘眼下能做的就是安撫好胡夫人,陪着她一起等結果。
胡夫人抱着女兒的布老虎,又緊張又害怕,身子一直在發抖。
柳雲湘拍了拍胡夫人的肩膀,“他們一定能救回雙兒的,一定能。
”
胡夫人抱緊了那布老虎,“我的雙兒,若她出事,我立馬去尋她。
”
“别說這種話,雙兒一定沒事。
”
胡夫人擡頭看向柳雲湘,感激道:“嚴夫人,無論如何,您和嚴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銘記在心了。
”
“我也是當娘的,曾經也與孩子骨肉分離過,最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
“謝謝,謝謝。
”
等待這個過程是艱難的,連柳雲湘都如此,更被說胡夫人。
她靠着那床柱,一直強撐着,克制着,不讓自己慌,不讓自己崩潰。
而這邊嚴暮也在等,等到子時,幾個黑影突然從林子中冒了出來,他們都穿着黑衣,蒙着黑紗,如鬼魅一般。
領頭的給子不高,比旁邊同伴低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