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連臉都沒洗便去了縣衙大牢。
蘇文豐很自責,若是他在收押前讓縣衙的給張氏搜身,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仵作已經驗過屍,張氏沒有外傷,她中的毒跟糕點中是同一種。
”
顧南煙微微颔首,走到張氏屍體前,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番。
看起來确實沒有外傷,隻是死前受的瘀傷一般需要七到十天才能顯現,目前根本無法确定。
“昨夜牢中是誰值夜。
”顧南煙問。
蘇文豐看向帶她過來的小衙役。
小衙役撓了撓頭:“是呂義,剛才已經讓人去尋過他了,隻是他并不在家中。
”
顧南煙點點頭:“他怕是已經跑了。
”
“什麼?
”蘇文豐震驚。
顧姑娘是什麼意思。
顧南煙指着張寡婦的手道:“她手上有燒雞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酒香,想來是昨天夜裡吃的,你别告訴我如今衙門的牢飯這麼豐盛。
”
牢飯當然不會那麼豐盛,很明顯是有人給她的。
而張氏屬于重犯,在沒判決前是不能被探望或是給她送吃食的。
除非那人買通了看守的衙役。
最重要的是,她在酒香中嗅到了雀尾蛇毒的味道。
蘇文豐聞言忙附身去看,果然跟顧南煙說的一樣。
他氣的臉都紅了:“豈有此理,馬上将呂義給本官抓回來好好審問!
”
顧南煙卻沒抱什麼希望。
那人既然殺了張寡婦,呂義恐怕也難逃一劫。
蘇文豐對顧南煙很愧疚,他承諾一定會将事情查清楚,給她一個交代。
張寡婦死了,線索就斷了,顧南煙郁悶的連門都不想出。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那人要殺的定不隻是兩個小娃娃,如今目的尚未達成,還驚動了官府,他一定還會再下手。
而且顧南煙有預感,就在這幾日。
招兒打了幾日吊瓶便又生龍活虎起來,又變成了一條小尾巴,整日跟在顧南煙身後。
顧南煙看他可憐,平白遭了大罪,剛養胖的小臉又瘦了下去。
便從系統裡兌換了零食大禮包,把他跟李旭的小布包裝的滿滿當當的。
當然,為了防止别人懷疑,包裝都是拆掉扔進空間的。
兄弟兩人高興壞了,天天挎着他們的包包滿村子溜達着炫耀。
俨然成了村裡最“富有”的孩子。
果色天香的生意越來越好,雖然沒有第一日做活動時賣的那麼多,卻也不差。
崔堯拿賬簿給她看,平均每日營業額竟有九百多兩。
崔堯笑的見牙不見眼,果然他從家裡跑出來是對的。
他對顧南煙道:“福滿樓的掌櫃說,讓你抽空去一趟,他們東家置辦了些年貨,也給你準備了一份。
”
他知道福滿樓的東家是晟王,因此很好奇,為什麼晟王買年貨還要給這丫頭。
“你跟晟王很熟嗎?
”崔堯八卦。
“說不上熟,跟他合作而已。
”
說到這顧南煙突然頓了頓,李逸的分成好像還沒給他。
不過這也不怪她,誰讓李逸一直在岩松城沒回來呢,她總不能跑到那邊上趕着給他送銀子。
顧南煙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鎮上,畢竟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他們還沒置辦年貨。
崔姨娘經過上次的事,再也不敢将招兒單獨留在家裡,白氏也不放心李旭,于是幾個女人帶着孩子一起去了鎮上。
可能是因為年關将近,街上的人多了不少。
顧南煙先去店裡看了看,顧月菊正在招呼客人,臉上帶着腼腆的笑。
她見到顧南煙一臉驚喜,“妹妹來了。
”
店裡要到晚飯後才關門,回村後天色都不早了,也不好去打擾阿奶休息,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顧南煙。
“嗯。
”
顧南煙淡淡的應了聲,見她臉色紅潤,面上便帶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