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客廳中,隻剩下了鄭雅惠和何子欣兩人。
鄭雅惠端着笑臉道,“子欣啊,你這段時間,好像和小辭沒像以前那麼親密了,别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
何子欣奇怪地看着鄭雅惠,“我不明白鄭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鄭雅惠笑笑,“就是以前啊,小辭不是總是會去你房間麼,不到要睡的時候,不離開你房間麼,但是這段時間,好像你從你房間出來,都比較早啊。
”
“他做完了作業,自然就從我房間離開了,況且,我也需要自己的單人時間啊。
”何子欣道。
這其實也是她的刻意為之,她不希望小辭所有的時間都圍着她轉,她希望他可以把時間用作一些單獨的興趣愛好上,所以有時候做完作業,她會借口想早點睡覺,或者是想要安靜一個人做點事兒,讓他回自己的房間。
“這樣啊。
”鄭雅惠若有所思地道,“雖然你是需要單人時間,但是阿姨我可是好心提醒你,這小辭雖然平時和你是姐弟相稱,但是他可不是你真的弟弟,他可是易家的二公子呢,你可千萬别和他弄得生分,要是他回了易家,那咱們家以後可就不會有這樣的好光景了。
”
“我知道他是易家的二公子,但是對我來說,他就是我弟弟。
”何子欣直視着鄭雅惠道,“況且,将來就算小辭回易家了,也是理所當然的,那裡本來就是他的家。
”
她并不覺得小辭回了易家,她和他之間的這份親情就會消失。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鄭雅惠的音量突然提高,“你怎麼能讓他回易家呢?
如果他回了易家,那易家還會這樣厚待我們家嗎?
”
“他為什麼不能回他的家?
難不成鄭姨你還想要把他一輩子留在何家不成?
”何子欣嘲諷地看着鄭雅惠。
縱然鄭雅惠這些年,一直都是盡量讨好巴結這個繼女,但是此刻瞧着繼女臉上的表情,她一陣不悅,氣兒也上來了,“當然是要把他留在何家,越久越好了!
你也不想想,沒有他的話,你能過現在的日子,住這樣的房子嗎?
!
”
“小辭不會一輩子留在何家的,他會有他自己的生活,就像鄭姨你說的,他是易家的二公子,那麼自然,将來他會回歸他原本該在的地方。
”
小辭會有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是因為她的關系,被困在何家這裡,當成被利用的工具!
“你……”鄭雅惠陡然地氣急道,“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
就在這時,何萬龍從卧室中出來道,“一大早的,你們嚷嚷什麼啊?
”
“還不是你的寶貝女兒,居然不想讓小辭留在何家,而希望小辭回易家,要小辭真回了易家,那咱們家可怎麼辦!
”鄭雅惠道。
何萬龍一聽這話,臉色也當即一變,對着何子欣道,“子欣,你真這麼說?
”
“對,我說了。
”何子欣道。
“你怎麼能這樣說?
你該知道小辭對我們何家是什麼樣的意義!
以後,這種話不能胡亂說,更不能當着小辭的面兒說!
明白嗎?
”何萬龍鄭重其事的對着女兒道,“你要做的,是想辦法怎麼讓小辭一直留在何家!
”
“所以,爸,你是打算将來要一直當寄生蟲嗎?
”何子欣道,“我們家已經靠着易家太久了,但是靠人不如靠已,這個道理,爸你應該要知道,如果總是想着要靠别人,要利用别人,那麼總有一天,會靠不住的。
”
何萬龍大怒,“什麼寄生蟲,有你這麼對自己父親說話的嗎?
”
“我說的是實話,外頭有多少人在說我們何家是寄生蟲的,爸你難道不知道嗎?
”
随着何子欣這句話話音的落下,何萬龍直接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頓時,何子欣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紅印。
“夠了,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
”何萬龍氣沖沖地道。
而鄭雅惠則是在一旁道,“行了,子欣,你快和你爸道個歉啊,你爸這不也是為了整個何家嘛!
”
這夫妻倆,一個演紅臉,一個演白臉。
何子欣卻隻覺得一種濃濃的疲憊和厭惡感升起,她甚至不想多說什麼,隻是拿起了自己的包,說了一句,“我出門了。
”便徑自離開。
而她的身後,何萬龍還在罵着,而鄭雅惠則在勸着。
何子欣走出了小區,朝着地鐵站走去。
明明今天原本起來的時候,心情還是雀躍的,但是此刻,心情卻是那麼的壓抑。
父親,繼母完全隻是在利用小辭,隻是把小辭當成了他們繼續當寄生蟲的工具。
而她,大概算是幫兇吧。
她知道,小辭會留在何家,全都是因為她的關系。
也許,小辭這些年來,沒有交什麼新朋友,幾乎時間都圍着她在轉,也是因為留在何家的關系吧。
如果當年,小辭真的被帶回了易家,在易家生活的話,那麼現在,一定不會還這樣的不适應人群吧!
一想到這裡,何子欣便覺得兇口悶得厲害。
就連什麼時候到了商場的門口,她都不知道,直到聽到了宋逾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我剛才喊了你那麼多聲,你都好似沒聽到。
”宋逾跑上前道。
“剛才有點走神了。
”何子欣道。
突然,宋逾的眉頭一皺,“你的臉怎麼了?
”
“臉?
”何子欣一愣,直到宋逾的手指碰上了她臉頰的那一抹淤紅處,她才反應過來,這是之前被父親打的那一巴掌的地方。
她貝齒咬了咬唇瓣,臉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是被打的?
”這會兒,宋逾也瞧出了何子欣臉上的淤紅,是被打的痕迹。
她苦笑了一下,“被我父親打的。
”
這下子輪到宋逾尴尬了,“抱歉。
”
“沒什麼。
”她道。
“那個……其實我也經常被我父親打!
”像是為了化解尴尬,宋逾主動道,“我從小到大,闖了不知道多少惑,我父親可沒少打我。
”
“可是我父親打我,不是因為我闖禍,隻是因為,我的想法和他們不同。
”何子欣道,目光看向着宋逾,“你知道什麼是寄生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