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卻仿佛早應付慣了這樣的事,“沒什麼事,不過是那些婢子下人不聽話,教訓一下而已。
”
錦書笑着道:“側妃真是與衆不同啊,我在蜀王府住了一年,見蜀王妃對待下人都極好,打罵的事從不曾有過,到底,蜀王妃還是不如側妃這麼有管治下人的魄力。
”
她豎起大拇指,“武夫人教女有方啊。
”
武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這話說得,這偌大府邸人多口雜良莠不齊,若不用些強硬手段,怎管得住啊?
蜀王妃确實仁慈,卻落了個不怎麼好的下場啊。
”
“所以我說武側妃有魄力啊,我是贊賞她。
”錦書微笑着,眸光巡視諸位夫人的臉,“這般能耐的人,登上王妃之位,不是遲早的事嗎?
”
武夫人當下變臉,“落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家淺淺,幾時有過這樣的野心?
”
錦書往後靠了一下,顯得意态娴靜,“确實,妾不可能坐正的,也不過是說說玩笑話,夫人别見怪啊。
”
一句妾,讓武夫人的臉面徹底挂不住了,冷道:“妾?
側妃也叫妾的話,那姑娘是真攀了高枝的,可别來日也被妾騎在頭上才好。
”
錦書歎氣,“那我也隻能盼着,來日殿下的側妃,别像淺淺那般才好啊,否則我這個正室,可連站的地方都沒了。
”
武夫人面容鐵青,“姑娘還沒過門,就妾不妾的,也不怕叫人聽了笑話?
我們是客人,是送你的親人過來的,你嘴裡便連半句好話都沒嗎?
”
錦書說:“是我的不對,妾這個字太不光彩了,我不該說的。
”
她站起來,對着武夫人和諸位夫人福身,“莫見怪,失禮了。
”
妾這個字說出來都不光彩,您女兒卻當妾了。
句句都戳武夫人的心窩子,卻也句句在理,還很有禮貌。
這些個夫人才知道,原來落錦書一點都不好惹。
武夫人大聲道:“我家的事不勞姑娘費心,你家裡頭的人來了,你倒是給句話,留還是不留?
”
錦書詫異,“夫人這話問得奇怪,既是家人來了,我怎麼會不留呢?
我連堂伯父一家都接過來了。
”
說着,她漫笑了一聲,眸光淡淡掠過那群人的臉上,“殊不知呢,我這親侄女,他們晾在一邊,卻先拜會了武夫人,這會兒還讓武夫人帶着這麼多人來質問我,到底留不留他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
林夫人怪笑一聲,“那就要問姑娘了,親人們到了京城,不先到國公府,卻先去了别家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做的事太過,寒了家人的心呢。
”
武二夫人也冷笑着道:“是啊,興許是叫人寒了心呢。
”
錦書望着她們,這林夫人她記得,攪屎棍。
怎麼敏先生的小本子是光記不行動的嗎?
但她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夫人這麼一說,我便明白了,原來叔父和嬸母姑姑是因為在北州對我趕盡殺絕,心裡頭覺得愧對我。
”
她笑着,“可這些我早就忘記了,做人若一味記仇,那活着就太不自在了,畢竟,惡人自有惡報嘛。
”
林夫人哈哈大笑,“姑娘,你這是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啊,是你,是你寒了族中親人的心,人家才甯可去找武夫人也不來找你。
”
錦書含笑看向她,“先讓我锊一下,也就是說,他們本不想來國公府,是武夫人和諸位夫人讓他們來的,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