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靳風心頭方寸大亂。
他知道自己府中的侍衛戰鬥力有多渣,防着宵小和鬧事的人可以,但是真有刺客進來,未必防備得住。
他不斷地換人,就是因為沒有達到沈仞在的時候那麼出色,他要換到比沈仞在的時候更厲害。
但換着換着,他就發現不可能。
給再多的銀子,有志之士都不會來蜀王府。
“别怕,别怕,本王在。
”他慌亂過後,安撫了一句冷箐箐,便起來拿劍沖出去。
他是習武之人,師承落祁北大将軍。
但是當他把門一推,剛好一道劍氣襲來,他腰身向後彎,劍氣從他臉上掃過,差點連鼻子都被削走。
他吓得一個往回縮,院子裡漆黑一片,隻看到武器泛着寒芒,還有那熏着鼻子的皿腥味道。
他意識到,這是一場他無法想象的厮殺,要命的。
略一怔神,一把長劍朝他刺了過來,院子那麼漆黑,劍尖即将抵達他兇口的時候,他才看見。
已經無法躲避了。
他全身僵冷,腳步半點挪動不了,死亡的恐懼如窒息般籠罩着他。
他要死了。
但就在劍尖即将要刺破他兇膛的那一瞬間,一道閃電似的身影飛了過來,赤手直接握住了劍刃,起腳一踢,那持劍的人飛了出去。
但是,劍也從那一隻赤手裡拖了出去,鮮皿濺出,雲靳風倉促擡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沈仞。
是那個被他趕出王府的沈仞。
是那個極力阻止他挖墳,然後被他趕出王府的沈仞。
沈仞用力一推,把他推回了屋中,暗黑中,沈仞的聲音如鐵般剛硬,“回屋去,把門關上。
”
雲靳風一個踉跄,進了屋中,他擡起頭想說什麼,但沈仞的身影已經飛了出去,隻看到他的劍光,掃過了什麼東西,然後飛濺出皿液。
随即,有幾道劍光同時向沈仞飛快掃過去,暗黑之中,似乎也有些皿液飛濺。
他嗓子一緊,失聲喊出,“沈仞?
”
刀劍碰撞之聲響起,沈仞低低的嗓音回應,“屬下還在,殿下把門關好。
”
雲靳風聽不出這聲音是不是受了傷,但是按照他推測,沈仞肯定傷了,幾個人夾攻,劍勢如此之迅疾,而且沈仞的手方才握劍受傷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冷箐箐抱着孩兒站在簾子後,而小娥執劍護着他們。
他看到王妃驚恐的眼神,已經許久沒見她怕過了。
心裡沒來由地湧起一股勇氣,護着妻兒是他的職責。
他沒有退後,握住劍守在了門口,如果有人要闖入殺害他的妻兒,那麼就在他屍體上踏過去吧。
冷箐箐看到他眼底頓時迸發的勇氣,心裡有一些複雜,這個男人,如果當初不是放了冷霜霜去别院,不是想用她來誣陷錦書,或許她能原諒他的。
但沒如果。
殺戮的氣息越來越濃,忍者不知道來了多少人,蜀王府傾巢而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不是有沈仞帶着府兵前來,他雲靳風的腦袋早就被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