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秦風獨自走在宮中寬大的回廊上,兇臆間有些酸楚的東西在翻湧,翻湧得鼻頭酸楚。
有一種強烈很強烈的委屈,不知道如何排遣。
他回到府中,呆坐在書房裡許久都沒說話,下人見他不對勁,便急忙去請了王妃來。
“怎麼了?
你不是進宮見陛下嗎?
”吳文瀾奉上一盞茶,輕聲問道。
雲秦風雙手搓了一下臉,那俊美的眉目充滿了悲情,“陛下沒見我,叫我滾呢。
”
“怕是因着斬殺官員的事,他心裡頭正氣着呢,你這個時候去肯定是觸黴頭的。
”
“差事總要辦的。
”他怔怔地說着,擡頭看向妻子,心裡那種失落感才被填補了些,他握住妻子的手,“三哥也在宮裡,跟陛下鬧了一場。
”
“那......”吳文瀾瞧着他的神色,“陛下沒有怪罪他,對嗎?
”
“你猜中了,不僅沒有怪罪,反而還親自蹲下來給他擦臉。
”雲秦風慘然一笑,“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父親是可以這樣對待兒子的。
”
“或許是因為魏貴妃死了,蜀王正在承受喪母之痛,陛下關愛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
“我知道陛下對待他和對待其他兒子是不一樣的,我一直都知道不一樣,”雲秦風眼底閃過茫然,“或許說我現在有母後的關愛,有皇叔的賞識,還有你這麼好的王妃,我開始奢求更多,有一句話說得對,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不該有這樣的情緒,不該不開心,我應該知足,不去求那些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
吳文瀾十分心疼,“為人子怎會不希望得到父親的疼惜關愛?
你想得到他的關愛沒有錯,得不到也不是你的錯,是陛下偏心了,但是人生嘛有失就有得,和蜀王如今的處境比起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更好些?
”
吳文瀾是懂得安慰的,雲秦風把三哥的處境想了想,确實自己更好些,與妻子恩愛,有自己喜歡的差事,有母後的愛顧,他又何必與三哥去比呢?
說到底,還是今日陛下對着他與三哥那樣明顯的差别,讓他一時亂了心緒。
“别想那些,我跟辛夷學着做了些點心,給你嘗嘗。
”吳文瀾溫柔說。
雲秦風精神一振,笑容回到了他的臉上,“王妃親手做的,我一定要好好嘗嘗。
”
兩天後,青州。
九月的飓風影響了整個青州城。
魏清廉抵達青州之後,風很大了,但飓風還沒開始登陸,海浪很急,以往一般這樣的情況戰船和漁民都回港避風。
但今年自衛營接到大都督的密報,讓他們在飓風來到之前,登陸桑寇躲避的小島,一分隊和二分隊占領小,不需桑寇登島。
桑寇一直活躍在海上,以往飓風來的時候,他們會躲在青州開外百裡外的小島上。
但這一次提前與魏清廉取得聯系,所以打算派出一部分人登島躲避飓風,另外一半人上岸,這一趟任務不管辦成辦不成,銀子都可以到手。
他們需要源源不絕的銀子送回國,再從别國購買物資,因為他們的國家物資匮乏,很多東西都需要從别國購買。
桑寇的首領代号叫頭狼,既是桑寇的首領,也是忍者的首領。
近這一年,忍者從他手中折損大半,且折損的都是高手,這使得他對蕭王府充滿了仇恨。
加上自衛營的獵殺圍剿,縮小他們的生存空間,他知道青州這一帶已經不能再混下去了,所以他急需要賺很多白銀黃金,轉移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