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啊,侯爺方才沒覺着?
她壓根也沒搭理你,這事怎麼說呢?
你确實有不占理的地方啊。
"
因為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敏先生隻能繼續模棱兩可。
魏清晖喝了一杯酒,眼底沉沉,“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沒見過像她這樣的,你看她柔弱得幾乎一陣風都能吹走,但她卻能幹出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青州自衛營,永平商号,綢緞莊,她從一開始沒有靠着任何人脈,是自己一點點拼出來的,說句真心話,若是讓我去做,我都做不成,因為這不僅僅是困難重重的問題,做任何事情都有困難,她最讓人敬佩的地方,是她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不放棄。
”
敏先生不由得認同,“是啊,很多人遇到了困難,也能迎難而上,但是第一次能上,第二次能上,到了第十次,也是要放棄的,她沒有放棄過,拼着一腔孤勇闖下了屬于她的江山。
”
當然,此江山非彼江山啊。
“她就像一盞燈,無時無刻都在發光,而我這種做情報的,長期都在黑暗裡潛藏,遇到光就忍不住想靠過去,我一直以為自己也沒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結交這樣了不起的人,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直到那日與她一同在商号裡吃飯,她說,她也留過别的男人在商号吃飯......敏先生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
我在她眼裡,和她别的朋友沒有任何分别,這本來也是正常的,我就是和她别的朋友沒有分别啊,所以我不是惱她,我是惱我自己,因為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我與她君臣有别啊,我是怎麼可以放縱自己去想不該想的呢?
”
敏先生微微颌首,噢,原來如此。
是真的喜歡四娘了,吃醋了,又覺得身份匹配不上,退縮了,自己跟自己擰巴呢。
就是不知道四娘怎麼想的呢?
四娘大概是沒想過魏清晖喜歡她吧?
但是以她之聰慧沒理由不發現,或許說發現了不願意承認,人有時候都會自己騙自己的。
她也有思想桎梏。
魏清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頭,完全沒有發現敏先生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說着,“敏先生,吃飯的時候我發脾氣走了,确實是我的不對,唉,或許我該平和自己的心态,告訴自己,我和她所有的朋友都是一樣的,沒有分别,甚至,我還不如她某些朋友。
”
敏先生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呢?
”
魏清晖眸色越發地黯淡了,“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可放縱自己的心了。
”
“按照正常情況,确實是該這樣做的,畢竟她身份不一樣嘛,她是皇太後。
”敏先生給他倒酒,瞧了一眼熱鬧的人群,沒人發現他們躲在角落的小桌子裡說話,“但她沒在宮裡,她不是那個被困在宮裡的尊貴皇太後,她是明四娘,而她也更願意當明四娘,有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從宮裡出來建立商号和自衛隊,就足以證明,她不願意要那個身份,說句不該說的話,算是秘密吧,其實她和那位不算是夫妻了,無上皇曾經做主,讓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再用宮裡的規矩約束她。
”
魏清晖眼底明顯光亮了許多,但是依舊轉動着杯沿,“但誰知道她怎麼想的呢?
”
“那你問她啊。
”
“我問?
這怎麼能夠?
這不合适。
”
“怎麼不合适?
她來問你就合适了?
”
他愕然,看着敏先生,“那更不合适。
”
敏先生歎歎氣,拍拍他的肩膀,“算了,魏侯爺如果想娶親,是這樣的,郭先生有一位二姨,至今未婚,且家中有些房産鋪子,也是經商之人,考慮考慮!
”
魏清晖心頭一惱,想一招把敏先生放倒再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