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公公扶着太上皇起來,又對襄王道歉,“殿下您别放在心上,太上皇最近是有點上火了,回頭多給他喝幾碗麥冬水,這火氣就散了。
”
“是本王來得早了。
”襄王笑着說,還殷勤地過去伺候了一下。
太上皇這下床氣在梳洗之後就沒了,等吃了些早膳,小老虎也送過來了,他臉上就開始有笑容,不再以君王的身份對着襄王。
喚了一聲,“堂兄這麼早來,是有什麼事嗎?
”
襄王看他臉色好多了,便道:“也沒别的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少淵的......”
太上皇道:“少淵在外頭為孤辦差呢,他怎麼了?
”
一句話,已經把襄王所有的疑慮都給打消了。
太上皇把小老虎抱在懷中,擡眸瞧了他一眼之後,才慢悠悠地問道:“有人叫你進宮來的?
是蕭王妃?
”
襄王愕然,“太上皇怎知曉?
”
太上皇問道:“被兇了吧?
”
襄王嗫嚅道:“呃......也是講了一些道理的。
”
“她平時很好說話,但别惹毛了她。
”太上皇莞爾一笑,随即端着臉來警告他,“惹毛了她,你這日子就不好過了,罵一頓是輕的,若惹急了,她打人。
”
當初不就是直接沖過去把那逆子胖揍了一頓麼?
連當今皇帝都敢打,她是真不要命的,一個不要命的人,最好别惹。
“打人想來是不至于的。
”襄王說。
老濃眉大眼一瞪,“不至于?
你下回再惹她,看她打不打人就完了。
”
襄王猶豫了一下,“那......那我也不至于再惹惱她的,犯不着,她如今給内人治病呢。
”
太上皇問道:“堂嫂的身體如何?
還疼着呢?
”
“原先疼得緊,這不錢财都花完了也沒見好,得了蕭王妃的藥,緩解了一陣子,沒了藥之後便又疼起來了。
”
“那為何不找她繼續拿藥啊?
她不給你?
”
“給是給的,就是......”襄王也沒敢說自己心思太重,隻得換了個說法,“怕這藥貴,吃不起,不過昨天她親自來到了王府送藥,昨晚又派人過來問候,真是很周到的。
”
太上皇看着他,道:“吃了人家的藥,記着人家的好,想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呢?
你與孤都這歲數了,好好養着身體,能做點事便做,不能做就退。
”
“是,是!
”襄王忙不疊地點頭,點了頭之後才發現忽略了他最後一句,不能做就退?
退?
退?
“不拉屎,難道還占着茅坑?
能安心拿俸祿?
”太上皇眸色一厲,“能做點事嗎?
”
“能,能!
”襄王下意識脫口而出,“不能退,退了我這滿門便沒有一個實權的。
”
話說得有些實誠,但是太上皇愛聽。
一個人如果還念着家族,有幾分自私的心,那還能用的。
太上皇語重心長地道:“堂兄,做人要有擔當啊,咱們的先祖何等的英勇才有了如今的天下,咱們就算沒學全,撿個二三的也能當個漢子了,一個大男人畏首畏尾的像什麼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