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此事的信全部都放到了皇後的面前,皇後揚了揚袖子,一封一封地拆開看。
皇後粗略過目之後,便對晴姑姑說:“送去給陛下看。
”
書信往來所寫的已經是策劃細節,沒有說誰起意,顯然起意之初,是兩人密談,至于之後落實到細節,就需要再書信往來商讨。
回信的人不是魏清廉,是魏三爺,有時候是魏二爺。
但這也不能代表魏清廉沒參與此事,甚至可以說整個計劃就是魏清廉起頭的,隻不過交給了弟弟們去辦。
信送給陛下之後,皇後才端坐,凜然喝了一聲,“來人,帶星瀾宮昔日舊人上來作證,再命梁時帶趙吉進來,再請太後身邊的藍姑姑和金嬷嬷。
”
魏貴妃臉色不變,反而是慢慢地坐了下來。
到這一刻,她才真正認清楚皇後。
她慘然一笑,但又随即笑得妩媚,是的,她一直都低估皇後,皇後當年在病重出面幹預了此事,最終讓她以一個被人蒙蔽識人不清的罪名蒙混過關,讓她誤以為皇後就這麼點本事。
也讓她誤以為皇後不敢跟她對着幹。
但實則,皇後早就把所有的人證,證據找齊活了。
什麼親筆信一點都不重要,皇後心裡有數,這件事情是國公府與她合謀而作的。
皇後是在逼陛下不能再護着她。
因為,這件事與就大理寺卿舊案一同發生,如要問罪于魏清廉,就要把她也一同問罪,而且是以甯妃的事來問罪。
如果陛下放過她,也就要放過魏清廉。
可陛下現在不會,因為這案子已經擺上桌子了,已經公審了,就沒有掩瞞的可能了。
多好的手段啊,多毒的婦人啊,昔日竟瞧不起她。
星瀾宮舊人魚貫而入,其中幾人都是魏貴妃以前的心腹。
這些人自從貴妃複位之後,全部都被撤換出去,由内府再統一調派,而當時她以為自己還掌着内府,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可内府如今是皇後在掌,這些人怕是早就被傳過來問話了。
所有人的供詞,使得魏國公府與魏貴妃如大山傾倒。
梁時帶着趙吉進來,趙吉就是當初帶着外男進宮的禁軍,他跪下承認收受了魏三爺的千兩銀子,才協助魏三爺把外男帶進宮來的。
至于太後身邊的蘭姑姑和金嬷嬷,當時貴妃是請了她們一同去捉奸,她們跪下供述,“奴婢等人進去,并未見甯妃與那人行苟且之事,反而甯妃一直斥責那人,隻不過當時貴妃率人進去,把兩人擒下,随即下令杖斃甯妃宮裡的人。
”、
皇後态度嚴肅,吩咐錄事,“紀錄!
”
錄事不敢有誤,把衆人供詞全部都寫下,寫完之後,再給作供之人畫押。
金嬷嬷和藍姑姑是得了太後的命令過來的,說的也是事實,她們說完之後便沒有再說其他的。
但太後當初未必就沒有調查過,隻不過當時她是受了貴妃的好處,加上皇帝也寵愛貴妃,想着貴妃日後是要當皇後的,也就沒有再往深調查。
如今太後也沒讓她們多說,隻說見過的事,猜測的話一句都不說。
太後沒有脫粉回踩,算人道了。
國公夫人幾度想要暈過去,但皇後傳了太醫來守着,她要暈便給她紮針,務必在場親耳聽着所有人的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