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見他一副眉頭不展的樣子,輕輕一笑,“怎麼?
他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事了?
他就賣身給朝廷了?
”
丞相連忙恭謹地回答說:“不,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隻是心有所慮。
實在是......”
他頓了頓,幹脆把楊博欽說的話告知了太上皇,“那天日食,楊尚書說親眼看到殿下和王妃他們幾個人被暗洞卷走了,這......這雖說聽起來有些無稽甚至荒唐,可楊尚書按說不敢說這謊話的。
”
他說完,偷偷看了太上皇一眼,本以為太上皇聽完會很着急,卻見他哈哈笑了一聲,“那就卷走呗,卷走了難道不會卷回來麼?
他這一去,正好也看看朝中的人心,多好的機會啊。
”
丞相還能說什麼?
太上皇都絲毫不擔心,他也沒必要擔心。
告退而去,回府加班。
殿下鑽了暗洞,丢下這監國之權,也不念他年紀漸漸衰老,朝務實在是超負荷了。
如今也不可輕信人,重用更不敢,局勢未定,人的心思就多。
太上皇把金虎招過來,撫摸着虎頭,往日是抱着懷裡的眼珠子,如今抱不動了,隻能摸摸老虎頭了,“孤亂了,丞相就亂,滿朝也亂啊,你來告訴孤,少淵他們去哪裡了?
”
但丞相說的暗洞,确實是有些荒誕了。
“小虎啊,你說什麼暗洞之說是真的嗎?
他們卷走了,還能被卷回來嗎?
”
金虎的圓耳朵豎起,也沒了方才高冷的神情,倒是顯得萌萌的,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看着太上皇。
它傳遞出來的一種信息,是安全沉穩的,這也使得太上皇焦慮的心稍稍緩解。
太上皇說:“你若是神獸,他們如果出事,你定然會想辦法告知孤的,你這般安定,該吃吃,該喝喝,那麼情況定也不壞的。
”
金虎趴下,下巴枕在太上皇的鞋子上,舒舒服服地睡覺去了。
好吧,它不擔心自己的少淵哥哥,他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兒子,吃飽休一休,健康有長壽。
他也睡去了。
雲秦風最近是真忙,很少回府,在工場與魏清晖同食同住,帶着一群工匠與技術兵,一心就投在這個武器研發上去。
太子依舊在跟江淮之學習,學業上的事他也不敢怠慢,知道自己資質差,唯有将勤補拙。
朝廷在丞相的力肝之下,也沒有出什麼幺蛾子,有些小心思的大臣想要接近兩位殿下搞小團體,因為吳文瀾的聰明和甯慢慢的裝傻,也沒有靠攏起來。
桑寇在重擊之下,加上有青州衛所在,他們已經潰不成軍,不足以成為青州沿海一帶的海患,所以,目前燕國之内尚算太平。
可就在蕭王殿下失蹤二十多天之後,北戎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是蕭王去了邊城,派人打探過一番之後,發現蕭王沒有出現在這裡。
于是北戎估計蕭王遭遇了不測,加上燕國陛下重病,太子名分雖定卻地位不穩,這正是撕破協議,大軍壓境的最好時機。
所以,在短短數日,他們集結了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往邊城壓過去。
以大軍行軍的速度,估計不出十天,便将抵達邊境。
邊境駐軍将領蕭大将軍,昔日是落祁北的麾下,如今鎮守邊關,但是兵力因為一年前的一戰,已經損傷慘重,如今還沒恢複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