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這樣想法,錦書派人去謹王府,說讓謹王過來面診拿藥。
酉時左右,雲沐風夫婦雙雙登門。
這一次錦書沒讓劉大安接診,她自己與雲沐風談。
她走進正廳的時候,夫婦兩人起身行禮,“見過嬸嬸。
”
錦書看着雲沐風,他眼底的淤黑比較嚴重,看樣子睡眠是真的不好。
“坐,”錦書微微颌首,先坐下之後問道:“最近沒睡好嗎?
”
雲沐風恭謹地道:“回嬸嬸的話,侄兒最近睡得還可以。
”
“睡得可以,夢多嗎?
”
雲沐風又搖頭,“幾乎沒做夢的,都是一覺睡到辰時才醒來。
”
錦書皺起眉頭,上一次來診,劉大安還說他一直噩夢纏身,且晚上難以入睡,所以給他調整了藥量。
“慢慢,是真的嗎?
”她看向甯慢慢問道。
甯慢慢擡眸,眸光清正,“回嬸嬸,是真的,殿下最近睡得好,昨晚亥時入睡,今日辰時醒來的。
”
“他的眼底......”錦書指了一下,“不像睡得好的模樣。
”
雲沐風笑着道:“是往日長期沒睡好,淤皿堆積了,過陣子就會淡一些的。
”
錦書嗯了一聲,“你說得也有道理。
”
周元奉茶進來,上了些瓜果蜜餞和點心,便退出去了。
錦書端着茶杯,瞧着他們一絲不變的神色,他們是有些緊張的。
“魏國公叫你去做什麼?
”錦書用杯蓋輕輕地捧着杯子邊沿,“我知道你們赴約了。
”
謹王神色依舊沒變,仿佛是早預料到她會問,也有标準的答案,“回嬸嬸的話,魏國公請侄兒過去吃酒,試探一下侄兒是否有當太子的念頭,但是侄兒都直說了,沒有這個想法。
”
錦書望着他,“回絕了?
”
“回絕了!
”
辛夷禀報的是他沒回絕,隻是說回去考慮考慮。
撒謊了,但是撒謊也不一定是居心叵測。
“我知道你想為母複仇,”錦書語速緩了緩,“但許多事不能急在一時。
”
雲沐風依舊是恭謹的态度,“嬸嬸說得對,這不能急在一時的,侄兒相信惡人有惡報,他們一定沒好下場的。
”
語氣很平和,練過了。
再看甯慢慢,她的神色也是沒有絲毫的改變,仿佛她男人說的就是事實。
“所以,以後魏國公府,你們還去嗎?
”
雲沐風笑了笑,說:“京城就這麼大,擡頭不見低頭見,少不了是要往來的。
”
“嗯!
”錦書扯了扯唇。
“嬸嬸,侄兒覺得那藥可以不用吃了。
”雲沐風誠懇地道:“侄兒如今沒有心慌,心悶或者害怕了,而且晚上也能入睡,所以這藥就停了吧,往後不過來拿藥了。
”
錦書眸子倏然一擡,冷厲地看着他,這一記眼神雲沐風沒接住,有片刻的慌亂,猛地移開視線。
停藥?
以劉大安說的情況,怎麼可能停藥?
除非,他想保持絕對的清醒。
因為服藥之後,整個人會比較困倦懶散,思想遲鈍。
至于他說能入睡,興許是藥量調整了,但是,藥發揮了正向的作用,也一定會有對應的副作用。
他會更加昏沉。
而如果他要當魏國公的傀儡,像木偶一樣是最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