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秦風的臉頰浮了紅,支吾了一下,輕聲道:“您那日說,若侄兒有困難,可以去昌隆号找敏先生,侄兒也去了,但聽聞敏先生來了國公府。
”
敏先生差點被菜噎着,瞪着殿下。
雲少淵問道:“你遇到什麼困難啊?
”
雲秦風輕聲道:“侄兒的婚期定下,明年二月初六,這如今都臘月了,是要準備婚事了,可宮裡頭也沒有旨意下來,侄兒去内府和禮部問過,說父皇沒下旨叫他們辦婚事,偏生,吳家那邊也派人來問,說過兩天是黃道吉日,是下聘的好日子......”
他臉色窘迫,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雲少淵道:“所以,是缺銀子辦聘禮,對嗎?
”
敏先生大口大口地吃飯,皇子聘禮,銀錢能少嗎?
雲秦風點點頭,難堪地道:“除了沒銀子辦聘禮之外,總也要有一位長輩......女眷出面,總不好侄兒自己送聘禮過去,沒人跟随的。
”
“銀子好辦......”
“咳咳咳,咳咳咳......”敏先生被嗆住了,使勁咳嗽。
雲少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道:“銀子好辦,至于人嘛......你奶娘呢?
你府中主事的嬷嬷呢?
這些都可以讓她們來辦。
”
“支使不動,說是沒接到魏母妃的懿旨。
”
錦書怔了一下,“那你身為皇子,也建府另居了,你的年俸月例呢?
”
雲秦風聽錦書問他,更顯得局促不安了,“宮裡頭按月發放衣料和米糧,肉也會定量送來,豬羊肉都有的,銀子每月二兩銀子給我零花,别的一應不需要我出的。
”
錦書問敏先生,“皇子每年可得年例多少?
”
敏先生大聲道:“皇子建府後的年例,歲米三萬石,銀子一萬五千兩,錦,纻絲,紗羅,絹,冬夏布,綿,鹽,茶,馬匹草料按月發放,但絕對不少,一年這折合下來,約莫有三萬兩銀子。
”
他說完再補充了一下,“對了,年歲時節,還有些額外的賞賜,所以皇子府,是有足夠的銀錢去籌辦聘禮的。
”
錦書吃驚,看向了雲少淵,“皇子有這麼多,你是親王,你不是更多嗎?
”
敏先生連忙解釋,“王爺府邸大,每年發下來的都不夠開銷,所以才要做些生意幫補幫補。
”
“但是,什麼都不做,每年就有這麼大一筆銀子啊。
”錦書開始算自己的收入,自己千辛萬苦治療一個人,才得那幾十兩,有些甚至是幾兩。
十文錢都試過,那位祁夫人牙疼發燒,所以給開了止痛藥和退燒藥,十文錢。
她頓時覺得自己再努力,在金錢上都不可能和他平行了。
少淵微笑着道:“沒事,以後你嫁過來,王府的錢都是你的錢。
”
“對的,對的,都是您的。
”敏先生笑着說。
錦書哦了一聲,開心也不大開心。
她看向雲秦風,“那麼,你的銀子呢?
”
雲秦風解釋道:“因我還沒有皇子妃,所以年例都是魏母妃領着給我存起來,其他的,該有也有......一些。
”
“一些?
沒有按照皇子禮制給你發放全部,還有一部分去了哪裡?
她給扣下了?
”
“應該......”雲秦風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知道。
”
他說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臉色是知道的。
他不敢說。
錦書和少淵都看明白了,皇子該有的那些,銀子扣起來,月例季例,大部分都送往蜀王府給雲靳風了。
魏貴妃拿他的年例去補貼蜀王府。
怪不得,蜀王府那麼貴氣,從家具擺設到細節,充斥着金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