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蹲下身子看着我說:“是老婆子我對不起你。
你要記恨就記恨我吧!
”
我根本開不了口,能清楚的看見周圍的一切,也能聽到。
就像是被定在這裡,隻能輕微的搖頭。
我當然是記恨的,明明可以商量着解決,為什麼要直接給我判死刑。
我看到老婆婆轉身将雪蠶放到了一個罐子裡。
之後她又看着我說:“你别擔心,我會做出一種蠱蟲,它會讓你冰封十年左右,等十年之後,你還可以複活。
”
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她的不殺之恩。
也不知道祭祀什麼時候開始,祁黯能不能找到我。
我不知道老婆婆是怎麼辦到不讓人懷疑的。
一連着三天我都躺在這裡和蠱蟲作伴。
老婆婆在我的臉上捏捏畫畫,我也沒什麼感覺。
第七天的時候,老婆婆許是知道我的心思,給我說了外面的事情。
她一邊在我的臉上捏捏,一邊說:“他們都以為你失蹤了,都在找你。
尤其是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他格外的擔心,都快要将整個蟲語村翻個底朝天了。
”
“我知道你和他之間關系複雜,就暗示他說你在躲着他,應該是騙過了。
你在忍忍,再有三天就好了。
”
露兒的姥姥心思缜密,祁黯到現在都沒找到我,也許真的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想自己不會每次都被幸運眷顧,也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老婆婆說話很慢,但也說了不少外面的事情。
比如因為我突然失蹤,露兒和錢易青也不吵架了,都在忙着找我。
蟲語村其實很大,人口也不少,早些時候招搖過市。
慶會上又露過面。
所以他們猜測我是不是被人惦記着抓走了。
尤其這裡是蟲語村,蠱術盛行,我如果被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從老婆婆的話語中能發現,似乎真的沒人懷疑她。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三天後,我隐約覺得自己的容貌似乎變了,但具體變成了什麼樣子就不知道了。
我之前還想着這獻祭肯定是一場盛會一樣的,大張旗鼓。
這樣還有點希望。
可實際上,獻祭是夜半的時候悄悄進行,而且參與的隻有蟲語村的那些老人。
我被放在了一個透明的冰棺裡面,周圍的老人都向我跪下做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儀式。
我聽到有人問:“風老,這真的不會出什麼問題嗎?
”
這話是對着老婆婆說的,所以那個人口中的風老就是她了。
周圍的老人都是女性,一個男人都沒看到。
老婆婆義正言辭的說道:“不會,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一力承擔。
”
“風老,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有人說。
左右不過是幾句寒暄。
畢竟我都已經被放在這裡了。
關閉冰棺前,老婆婆借着檢查的名頭将一隻蠱蟲放在了我的耳邊,而那隻蠱蟲就是從我的耳朵裡鑽進去的。
蠱蟲鑽進之後,我就察覺到了一股寒冷。
那是一種由内而外的寒。
我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冰棺封死,外面還套了一層木棺。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結冰,但許是被異化的緣故,并不會覺得有多麼痛苦。
木棺在震動,那些人在擡着我走。
隻要我沒死就還有希望,我一定不會這麼的倒黴。
來蟲語村隻是一時興起,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這聽到外面一陣吵鬧,是祁黯的聲音,有救了。
我就知道自己不會那麼的倒黴。
我聽到祁黯要開棺,村子裡的老人肯定不讓,露兒也在勸說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