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什麼證據。
再說也是浪費口舌。
到底我還是沒能讓爺爺下葬,抱着他的骨灰壇回到了家,埋在了後院的樹下。
從今以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祁黯來找我了,一見面就一服兇神惡煞的樣子:“老子說的話你壓根就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昨晚為什麼沒回去?
”
我擡頭看着他,竟然絲毫不覺得恐懼:“你說是他們害死了我爺爺。
理由呢?
還有,我爺爺的屍體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
“你又在質問我?
”
眼淚又不争氣的往下掉,我根本維持不住自己的理智,跪在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褲腳哭着大喊:“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我都嫁給你了,我爺爺為什麼還是死了......”
我現在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爺爺死了,我爺爺死了......
大腦驟然的變得模糊,我似乎是暈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我清楚的知道這是個夢。
夢裡,一隻漂亮的狐狸壓在我的身上,舔過我的臉頰。
我是被驚醒的,夢裡,那隻狐狸咬上了我的脖子。
很疼!
他想咬死我。
看了看四周,是在我家。
“醒了。
”
我轉頭看着祁黯,他的手裡捏着一隻老鼠,生生的給捏死了,滿手的皿。
“嘔......”我忍不住的想要吐。
祁黯皺了皺眉,将那老鼠扔掉了:“你不會以為老子要吃這髒東西吧。
”
我确實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覺得惡心。
祁黯洗了洗手,背對着我突然說:“有沒有想過你認識的村民其實都不是人呢?
”
“什麼意思?
”
我不理解,村民都是看着我長大的,除非我這麼多年都是在做夢,否則祁黯說的就不可能。
“看在你求我的份上,給你一個線索,和你一起長大的沈冬兒懷崽了。
”
我愣了一下,沈冬兒是我們村子裡的女孩,我們一起長大,關系很好,我們考上了不同的大學,我沒聽說她回來。
正這麼想着,我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門沒鎖,沈冬兒直接闖了進來,臉色慘白。
“阿九,阿九。
你沒事吧?
”
她急切的樣子讓我備受感動,這你妮子打小就對我好。
“我沒事。
”
她拉着我的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錢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節哀,你還有我。
”
提起爺爺,我默默搖了搖頭。
這件事沒完。
“這位是?
”沈冬兒像是終于發現了我身邊的祁黯,一臉探究的看着他。
“我是她主......”
沒等祁黯說完我連忙道:“這是我老公,祁黯。
”
祁黯輕嗤了一聲,白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想起祁黯說冬兒懷孕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的肚子。
冬兒還沒出嫁,也沒聽說有什麼男朋友,懷孕應該不可能吧,我們關系這麼好,要是有男朋友一定會告訴我的。
而且,就算冬兒懷孕和我爺爺的死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随後我又想到村支書,冬兒是村支書的女兒。
冬兒目送着祁黯出去,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震驚:“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連我都不通知,我們不是說好了讓我給你做伴娘嗎?
”
本來我不想将祁黯的事情告訴她的。
我不想将她牽扯進來。
不過現在,恐怕她也逃不掉了。
“他不是人。
”我說。
冬兒愣了一下,一下子将我抱住:“他是不是家暴你?
阿九,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忍,長的人模人樣竟然不是個好東西。
”
我知道她理解錯了,幹脆說的在直白一點:“冬兒,祁黯是一條蛇。
還記得以前老說蛇災嗎?
就和他有關。
”
我以為她不會相信的,或者需要一段時間接受,但很意外,她一點都不驚訝。
而且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應該有事瞞着我。
“冬兒,他說......你懷孕了。
”
我眼看着她的臉色驟然變白。
冬兒膽子小,這會眼睛已經紅了,她點了點頭說:“我......我确實懷孕了,但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
“怎麼回事?
”我問。
“一個月前我生日的時候,我爸媽把我叫了回來給我過生日,我還很奇怪。
我爸媽從來都不會記得我生日。
”
“回來之後他們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吃完飯就迷迷糊糊的發暈。
再然後就做了一個夢。
”
冬兒抿了抿嘴,盯着我的眼睛又說:“我其實不确定是不是夢,我很迷糊,夢裡有個男人,然後把我......我以為是青春期。
早上起來我沒穿衣服,我媽說她給我脫的,說我喝酒喝多了吐了。
”
“但是阿九,我那天就喝了一點點酒,不至于醉,還是我爸讓我喝的。
”
“前兩天,我例假沒來,又食不下咽,去醫院看,人家說我懷孕了。
”
聽完冬兒這麼說,我心裡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是相信祁黯的,他确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不至于騙我,或者說不屑于,因為沒有意義。
“冬兒,你是在懷疑什麼嗎?
”我問。
冬兒點了點頭:“我感覺夢裡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
“為什麼這麼說?
”
“阿九,我做夢的時候記得很清楚,那是一隻狐狸。
他還問我怎麼沒穿喜服,還問我爹沒給我嗎?
我真的記得。
”
冬兒渾身都在顫抖,像是害怕極了。
我連忙抱住她:“别怕,别怕!
”
“阿九,我最近真的很不安,感覺有很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我們離開這吧。
”
我安撫的拍着她的背:“冬兒,我爺爺死的不明不白,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清不楚,我真的沒辦法安然的走。
而且,我大概也走不掉,祁黯不會放過我的。
”
我伸手摸了摸冬兒的肚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打算生下這個孩子嗎?
”
沈冬兒幾乎都沒猶豫就死命的搖頭:“我不要這個孩子,阿九,我才十八歲。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
“那你問過你爸媽嗎?
”
“還沒有,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
冬兒一直很懂事,家裡還有個弟弟,她比弟弟大十歲。
我和她說好了晚一點陪她回去,順便探探他父母的口風。
其實我不想去的,村支書不讓我開棺,不讓我爺爺下葬,我是恨的。
但冬兒對這些事情都一無所知。
但是冬兒的媽媽一直對我挺好的。
于是就跟着她去了。
可是我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會我連門都不讓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