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摘下手套,伸手示意我坐下。
她給我倒了一杯水說:“對,我想複活他。
”
“起死回生這種事真的可以嗎?
”我問。
确實有紅魚那個前車之鑒,但她也算是個例外。
“沈冬兒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深秋道。
我看着秦邬的屍體,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如果他真的能重新活過來,那我希望他能以一個普通人的樣子活下去。
這輩子的秦邬太苦,自小就身不由己,還誤将我當做救贖,最後卻因我而死。
這份情我沒法還!
許是見我半晌不說話,深秋又問:“怎麼隻有你一個?
祁黯呢?
”
“他出去了。
”我說。
深秋頓時瞪大了眼睛:“祁黯将你一個人抛下了。
”
我:“......”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算了,還是不解釋了。
“虞九......”白墨的聲音傳來,手上還拿着一些吃的。
白墨還是那副少年模樣,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變了,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已經不是那個會叫我姐姐的少年了。
明顯的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穩重,隻是樣貌還沒什麼大的變化。
“你也沒出去?
”我問。
這讓我有點意外,深秋為了秦邬留下來我能理解。
但是白墨為什麼不走呢?
憑着他的本事,想要離開應該不是什麼難題才對。
“外面和裡面沒什麼不一樣。
”他說。
白墨這個狀态感覺有點奇怪啊,好頹廢,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順嘴就多問了一句:“你有心事?
”
沒等白墨說話,深秋就道:“他是有點心事,也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竟然想去找那個女人。
”
能讓深秋這麼稱呼的除了沈冬兒也沒誰了。
“虞九,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他問。
我好像知道白墨留下來的原因了,可以有個很好的借口說自己出不去,這樣就不用做選擇了。
我看着他說:“我隻是有些奇怪,沈冬兒一直都在那,你為什麼突然想去找她?
”
“秦邬死了,深秋一直在後悔,我想如果有一天遇到這樣的狀況,我也會後悔。
”
看來白墨是想清楚了,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我都不願意參與。
但他們兩個對我而言有些特殊。
盡管現在的沈冬兒不是我記憶中的沈冬兒,白墨也不是記憶中的白墨,可秦邬的死讓我懂得要珍惜這些人。
他們見證了我一步一步走來的艱辛,也都曾幫過我。
如今隻是詢問個意見,我沒道理推脫。
“理性上講,沈冬兒的心裡隻有實驗,她一直沒有放棄造神計劃。
就算你去找她我覺得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
頓了頓,我接着說:“不過你說得對,世事無常,應該去看看。
”
“你也覺得我應該去?
”白墨說。
我點了點頭:“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也許她都不會見你。
”
白墨低着頭,神色落寞的說:“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應該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