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電話裡的彙報，賀厲存涼薄的眸子眯了眯，聲音不高不低：“不必，你告訴音樂會的人，明天更改掉葉明鶴的演出曲目，我倒是想聽聽這位葉大師，演奏一曲――”

　　賀厲存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他眼底閃過一抹薄薄的笑：“曲目的話，就《鬼火》好了。
”

　　這首鋼琴曲，剛好是小年今天剛剛演奏過的。

　　那個葉明鶴，可是還欠小年一次‘示範’，也該還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青年，立刻應聲：“好的，賀爺！
不過，我們小小姐的演出怎麼辦？
還要跟主辦方的人提醒一聲麼？
”

　　賀厲存的語氣帶着一絲輕笑：“你說呢？
”

　　電話那頭的人，是賀厲存的老部下了，他立刻提高聲音，朗聲回答：“是，賀爺！
保證完成任務！
”

　　在這通電話結束不久。

　　很快。

　　電話那頭的音樂會主辦方，直接就給賀厲存打來了道歉電話。

　　電話那頭，親自打這通電話的人，正是這次主辦方的帶頭人，一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不住說着道歉的話：“賀先生，實在抱歉，我不知道這位小年小姐，正是您的千金！
您放心，明天的演出，小年小姐一定可以上場！
至于撤銷小年小姐演出資格的人，我已經撤掉了他的職務！
賀先生，希望您能息怒！
”

　　賀厲存語氣淡淡：“我不喜歡以權壓人，但這次，有人出爾反爾，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你說呢。
”

　　“是是是，賀先生，這次是我們的失誤，我想，以後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

　　在對方的老者連連道歉下，這次的事，才算結束。

　　挂斷電話。

　　賀厲存剛準備重新進入酒店房間。

　　走廊的電梯方向，殷銜宗就惴惴不安地出現了，看到賀厲存的身影，殷銜宗的表情變化更加複雜了，他眼底除了還未徹底消失的怒火，更多的則是對小年父母的歉意。

　　察覺到殷銜宗的神态，賀厲存剛準備開酒店房門的手，收了回來，他的目光，落在殷銜宗的身上：“殷老，有事？
”

　　“賀先生，是這樣的，明天的演出，恐怕......”殷銜宗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收到了音樂會主辦方的電話。

　　大概。

　　十幾秒後。

　　殷銜宗的表情就變化起來，他再次跟電話那頭确定：“演出的事，确定沒問題了？
”

　　沒人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殷銜宗的表情已經肉眼可見得興奮起來，他笑着點頭：“好的好的，沒問題，那我先挂電話了，明天見！
”

　　收好手機，殷銜宗臉上的愧色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笑呵呵看向賀厲存的方向：“賀先生，您還不休息嗎？
”

　　賀厲存的眉輕輕揚了一下，盯着他：“殷老，你剛才要說什麼？
”

　　“沒，沒什麼！
我隻是下樓散散步，哈哈，那就不打擾賀先生了，我上樓了！
”殷老笑呵呵準備轉身，重新回自己房間。

　　盯着他老人家的背影，賀厲存開口了：“殷老，明天的演奏曲目，不如改為《鬼火》吧，我倒是覺得，這首曲子不錯。
”

　　殷老愣了一下，他轉頭：“賀先生，您有所不知，明天演奏的曲目，是早就安排好的，恐怕不能随意改動。
”

　　賀厲存盯着他，語氣淡淡：“小年剛才被取消資格的事，我想，殷老有所耳聞吧。
”

　　這句話一出。

　　殷老臉上的笑容收斂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是的，賀先生，看樣子，您的消息很靈通。
”

　　忽然。

　　想到了什麼。

　　殷老的表情驟變，他不确定地望着賀厲存：“剛才，音樂會的主辦方給我打來電話，說小年的資格恢複了，這件事，是您操作的？
”

　　“您、您是那位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