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既然要搞小動作,必然是要趁着秦家疏于防範的時候。
細算下來,秦家近期疏于防範的時間也隻有秦钊結婚。
蘇澤川狹長漆黑的眼眸凝視着沈清秋,注意到她臉上細微的變化便知道,她大概率已經猜到了。
有了這樣一番談話,沈清秋頓時覺得面前的飯菜不香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蘇澤川後,沈清秋回到了辦公室。
“蘇總說那些究竟是為什麼?
”林翹見沈清秋眉頭緊鎖,忍不住說道:“平城的豪門圈子對平城蘇家馬首是瞻,倘若秦家被針對,蘇家甘心看到好處被其他人瓜分?
”
沈清秋掀起眼簾看向她,“繼續往下說。
”
林翹抿了抿唇,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末了補充了一句,“我總覺得蘇總看似是好意提醒,其實是想漁翁得利。
”
“平城和海城這些年看似和平共處,面上一片和氣罷了,實則暗地裡互相較勁。
”沈清秋道:“平城的幾大家族坐鎮平城,海城的手伸不進去,相反平城的手也伸不進海城。
海城的上流圈子,以秦家為尊,他們以為搞垮了秦家就有機會将手伸進海城,這個想法實在天真。
”
即便秦家真的倒了,還有商家,裴家,姜家,總也輪不到平城的人在海城隻手遮天。
“蘇家這次派蘇澤川過來,也不過是想賣個順水人情,因為他們清楚秦家不會那麼輕易倒下。
”
她的聲音不溫不火,卻字字铿锵有力,讓林翹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
她平穩了一下内心的波瀾,“若不知道消息便罷,如今知道了,我們總要做些什麼吧?
”
沈清秋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敲擊着桌面,一下一下,像迎合心跳的鼓點,帶着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沉吟了許久,她突然開口,“将秦钊大婚的請柬給平城的幾大家族發下去。
”
既然想在婚宴上搞事情,那她就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擺在明面上總好過他們藏在暗處小動作不斷。
“好。
”
――
另一邊,檀宮。
傅庭深和顔崇州坐在吧台前,兩人品着酒閑聊着。
“你不打算跟着去南京湊湊熱鬧?
”顔崇州翹着二郎腿,酒杯擱在膝蓋上,手腕微微轉動着,看着冰塊在玻璃杯中轉動漂浮,“那好歹也是你未來的大舅哥。
”
傅庭深看向他,“沒有登記領證,我過去,名不正言不順。
”
“也對。
”顔崇州道:“話說,你們婚也訂了,打算什麼時候領證結婚?
”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下屬打來的。
“怎麼了?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顔崇州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你說季家?
!
”
不知過了多久,顔崇州挂斷了電話,眉眼間籠着一層化不開的疑惑。
傅庭深端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喉結滾動,随口問道:“怎麼?
”
顔崇州看向他,眼底浸着若有所思,“剛才底下的人說,季家要參加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