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翻過身,拿起手機,看到傅庭深發來的消息,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翹。
她看着傅庭深的頭像,目光有些恍惚。
記得,最初傅庭深的微信頭像,隻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亮。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片漆黑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光點。
雖然小的不起眼,卻是黑暗中最奪目的存在。
這時,手機再次震動。
是姜黎發來的消息。
看到她發來的簡短祝福,沈清秋唇邊的笑意不禁淡去了幾分,卻給出了相應的回複。
随後,她點開了傅庭深的聊天框,指尖敲擊着鍵盤不緊不慢的回複着。
消息剛剛發出,傅庭深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這麼晚還沒睡?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順着手機聽筒緩緩蕩進了沈清秋的耳朵裡。
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勾得沈清秋耳朵發癢。
她擡手掏了掏耳朵,翻身趴在床上,“這麼晚你不是也沒睡?
”
音調之中帶着幾分疲倦的慵懶低啞。
“想你了。
”傅庭深突然說了一句。
沈清秋稍稍愣了一下,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濃豔,“我也是。
”
之前在獨立州整天膩在一起,并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形成了習慣。
正因如此,今夜在秦家留宿,讓她變得不适應。
坐在車裡的傅庭深,聽到她的話,眼眸深處氤氲出淺淡的笑意,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想我不來見我?
”
“女孩子偶爾還是要矜持一下的......”
沈清秋的話還未說完,隻聽傅庭深道:“秦家公館外面的風好冷。
”
聞言,沈清秋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赤着雙腳跑到了窗前,卻發現卧室距離莊園的大門十萬八千裡,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等我一下。
”沈清秋挂斷電話,跑進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匆匆地出了門。
路過秦老爺子的書房時,她刻意放慢了腳步,蹑手蹑腳的樣子,像極了背着主人偷吃了小魚幹兒的貓兒。
直到走下樓梯時,沈清秋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她自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一切都在秦老爺子的預料之中。
從他得知傅庭深出現在秦家公館外時,他就預料到了結局。
秦老爺子縱觀眼前的棋局,随後謹慎的落下一枚棋子,“你瞧,現在是不是超出了你的預料?
”
聞言,坐在他對面的秦淮遇眉頭微蹙了蹙。
棋盤黑白棋厮殺,棋子變幻莫測,但勝負早已有了征兆。
黑子形勢大好,隻要落下最後一枚棋子便能掐滅白棋的最後一線生機。
但秦老爺子偏偏放過了将白子絞殺的機會。
秦淮遇眸底閃爍着複雜晦暗的神色,擡眸深深地看向秦老爺子,意味深長道:“父親,到底是心軟了。
”
“棋已入局,早已超出了你我的掌控。
”秦老爺子緩緩地站起身,緩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燈火闌珊的夜景,“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你我這些年的辛苦籌謀,到底不過是徒勞罷了。
”
秦淮遇聞言,起身走到了秦老爺子的身邊,“父親,勝負未分,一切皆有可能,現在蓋棺定論未免為之尚早。
”
“這場局雖經你我之手,但如今早已不由你我說了算得。
”秦老爺子眉頭微蹙,渾厚的嗓音低沉而沙啞,“更何況已經身在局中的棋子,哪裡還由得你我操控?
”
“所以父親是算放手了?
”秦淮遇偏眸看向秦老爺子,眼底閃爍着銳利的鋒芒。